在龍公子看來,那小子長得很像後世的一名喜劇演員,那演員姓王。愣愣傻傻的,長得有些猥瑣,但透著一絲喜感。

坊署門口有兩名小吏,見有人揭下告示就走,兩名小吏對視一眼,跟了上去。三拐五拐,走進衚衕,可他們剛拐過衚衕,竟發現把人跟丟了。

這時一名身材頎長,衣著光纖的銀冠男子用手中羽扇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指著一家小客棧。

二小吏不認識這名銀杉男子,只是見這人氣度不凡,於是抱了抱拳道:“多謝。”

隨後二小吏便去到那家小客棧,打聽掌櫃的,不多時二人上樓,可他們卻撲了個空。屋裡沒有人,因為張金鳳已經帶著兩名兄弟跑了。

可他們逃過小吏,卻沒逃過手持羽扇的龍公子。龍公子帶著一名身材修長的輕鐵甲紅衫女子,和一名頭髮花白的老卒,三人站在巷口。

對面也是三個人,張金鳳不太在意,大踏步向這邊走來。

可突然,張金鳳發現面前少了一個人。

“咦?”

張金鳳站住腳,揉了揉眼睛:“老六老七,我是不是看花眼了?剛才我明明看到三個人。”

“不知道啊,我沒看到啊,我一直在看客棧那邊。”老六說。

老七沒說話,而是在一旁打著哆嗦,因為他發現前面消失的那名白頭髮老頭,鬼使神差的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

見老七嚇成那樣,張金鳳猛地一回頭。可還沒等他把這個回頭的動作完成,一個大巴掌就扇在了他的臉上,而且他耳朵裡聽到的不是一聲耳光,而是三聲。

在一瞬間,眼瞅著三個人飛了起來,撞到牆上,滑落到地上。

手持羽扇的龍公子走了過來:“見到小吏查房就想跑,一定有問題。說,你們三個是幹什麼的?”

張金鳳腦袋嗡嗡作響,緩了一會才站起來,抱拳道:“不知這位公子是何方神聖,是哪條道兒上的?”

“紅黑神教護法。”

“哦,原來是武林道上的。”張金鳳上下打量面前人,又道:“聽說紅黑神教被朝廷收編,難怪公子看起來這般體面。我是河東人,綠林道兒上的,在老家沒飯轍,過來撈點錢。”

“撈多少了?”

張金鳳想了想,把錢袋子拽出來:“既然見面,便是緣分。咱們也算是半個同道中人,分一半給你,放過我們哥仨,如何?”

愛於藏錢的張金鳳手裡只拿著二十萬,他在想,如果面前這人全要的話,他也可以給。

這時兩名小吏罵罵咧咧從客棧走了出來。因為撲了個空,他們以為那銀冠男子戲耍他們,於是一走出客棧就怒氣衝衝。

走近了發現剛才那個撕告示的小子,小吏剛要說話,梅紅衫取出一塊腰牌,頂在他們腦門上。二人看過腰牌,恭敬行禮,其中一人揮手,二人快步離去。

見狀,張金鳳笑了笑:“沒想到,現在紅黑神教這麼好使。唉,這位兄臺,能不能收咱們三個入教?如果能行,這二十萬都給你。”

銀冠男子也在打量張金鳳,忽而笑了笑:“可是入教是需要考驗的。”

“考驗?怎麼考驗?”

“道光坊下水道,你們敢鑽嗎?”

張金鳳臉色一緊,面帶警惕之色,老六突然道:“那有什麼不敢的?昨天晚上我們剛……”

龍公子當然不知道,面前這三個人就是昨天晚上在道光坊搶劫的人,而他今日出來,本意是要去看看朱雀和小鳳。可去了萬花樓卻沒見到人,因為朱雀帶著孩子去大相國寺受戒去了。

朱雀可不是想讓孩子當一輩子和尚,而是因為前幾天小鳳染上瘟疫,差點沒命。在孩子最難熬的時候,朱雀曾去大相國寺上香許願。如今孩子躲過一劫,朱雀便去大相國寺還願,還要讓小鳳受戒,拜入佛門。

十六歲之前,孩子以和尚為名,守戒律,過了十六歲還俗,結婚生子什麼也不耽誤。

秦王沒見到朱雀,便來南市走走,就碰到這件事。

都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張金鳳根本沒心思入教,他只是想糊弄過去,趕緊離開。結果老六沒能領會張金鳳的真實意圖,他把話說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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