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御這句話略顯寫意,張密眨眨眼才道:“確實,現在練功不像以前那麼令人感到愉悅。可我覺得練功的速度沒減緩。”

“那就好。”蘇御欣慰地笑了笑:“我覺得,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你應該繼續扮演那個狠辣、躁狂,甚至有點精神失常的你。”

張密問:“為何如此?”

蘇御道:“有人讓你修煉十三鬼穴,無非是控制你。如今你破掉魔咒,若讓那個人知道,豈不是就不信任你了?”

張密微低著頭,沒說什麼。

後來蘇御與張密研究,讓麻佬出手報復韓韋。但不要選擇這麼激烈的辦法,否則容易把麻佬陷進去。說著說著,二人聊到刺客,張密關心地問了一句:“勁鋒和趙鏘連續遇刺,這事查清楚沒有?”

蘇御皺眉:“沒查清楚。而且感覺越來越亂。我甚至覺得不是一夥人所為。刺殺我的人,有自己的目的。而這時又有人渾水摸魚,想把事情攪得更渾。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當不得真。”

張密道:“我看這種事很難查,查來查去還容易傷感情。不過我覺得,你們倒是應該想想辦法,把這些手段都給康王那邊使上。”

“怎麼使?”

“康王那邊其實也是亂糟糟的。比如梁聰和薛雲,老早就不對付……”

張密沒什麼太好的辦法,但他卻給蘇御提供了一個思路,倒是可以做些文章。

是時候啟動那些隱藏特務,仔細研究一下康王派系的關係圖。

……

道政坊西北角,一所五進大宅,門庭豪闊,可這大宅的主人是誰,卻沒人知道。

雖然偶爾能見到兩名白髮老者出入,可看他們服裝便知是低等下人。

問他們這家主人是誰,他們也不理人,而且他們平時極少出門。很長一段時間裡,街坊鄰居都以為他們是啞巴。

可有時兩名老者卻會同時出現在門口,一左一右坐在石梯上,互不看對方,也不說話。又或者說他們一個人盯著一個方向,而且盯得很認真。

由於這家的奇怪現象,引得鄰居去坊署打聽。可坊署卻說,上頭有話,不讓查那家的戶口,所以坊署也不知那家人是誰。

這也忒神秘了些,就有人猜測那是皇室某人的別院,別院裡放著什麼可怕的東西。還有人說,那裡封著一些人的陰魂。云云。

曾有膽大而淘氣的人想跳進院落一探究竟,可當他們剛爬上牆頭,就見一名老者正陰狠盯著他們。

天下之大,總有那些不信邪的人。你盯著我,我也要跳進來。反正爺爺我不偷不搶,進來轉轉,你能把我怎的?

然後那人就被剜掉眼睛,送回到家門口。

那家人把這事告到官府,可官府卻說原告私闖民宅,意圖搶劫,因此把原告逮捕判刑。被剜掉雙眼的瞎子剛進監獄服刑不久,就被人掐死,卻沒人看見是誰掐的。從那以後,這條街的人再沒一個敢靠近大宅門。

沒人知道大宅的主人已經來到這裡,他正蹲在廂房小屋,從陶罐中往外拽蛇。那小蛇最長不過一尺,通身赤紅,劇毒。若是被這蛇咬一口,普通人一刻鐘就會喪命。

但這種蛇對內力深厚者沒什麼用,就好像怪妝少女趙嬰偷襲老黃,她暗器上的毒幾乎沒人能扛得住,可老黃抗住了。當然,胡榮的出現也幫了老黃一個忙。或者說,如果老黃不是被暗器所傷,胡榮也不會出現。

老貂寺平時揹著手走路,慢慢悠悠的,甚至擔心他年紀太大,不小心跌倒。可當他想快速移動時,腹中傳來風雷之聲,用那種慢慢行走的姿態在空間中瞬移。幾口氣,便突進到目標面前。

犁萬堂把那些小蛇取出,又放到另外一個罐子裡。這次是一個精美白瓷罐子。裡面放的是新配方。犁萬堂很期待那樣的日子早點到來,他實在受夠那種掉進冰窟窿的感覺。

時光如梭,這一日犁萬堂又來到大宅。掀開白瓷罐子看了看。那蛇通體金黃,甚至還綻放光芒。見狀,犁萬堂細小瞳孔猛然放大。心中感嘆一句:與禪佬合作,真的很讓人感到愉快。雖然那人刁鑽了些。

與以往一樣,先用內力將小蛇捆縛,讓它保持不動,犁萬堂張開嘴,將小蛇整體吞下。

那蛇穿過喉嚨,犁萬堂感覺自己吃下一條冰柱,奇寒無比。這與吃赤練蛇的感覺正好相反,吃赤練蛇時入口辛辣發燙,可毒性發作卻是極寒。而這黃金小蛇,卻是另外一番感受。

吞下小蛇,犁萬堂閉著眼睛,背手站在那裡,細細感受著……

不久,他唇邊上揚,面露享受之色。

內心愉悅無法抑制,衝出門去,雙臂一展,突然背後出現十條巨蚺,犁萬堂持續發力,巨蚺身生肉刺,頸現白嬰,眼瞅著化蚺為蛟,惡蛟猙獰,咆哮翻滾。

小區封了

樓也封了

草料斷了

人要瘋了

焦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