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零六章 塵埃方定 雄心再起(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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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已死,但輿論並沒有放過他。到處張貼大字畫報,鋪天蓋地的謾罵聲不絕街巷。
無論之前康王有多麼好的人設,只要他敗了,那他必將被罵得體無完膚,一無是處。哪怕趙棣的道德行為水準高於普通人,但欲加其罪何患無辭。
這種落井下石的行為,一直以來都是皇權鬥爭的必然後續手段。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無非是勝者為王。
就連梁朝學政史書都被篡改,抹去康王趙棣的所有功勞。不允許再提及康王功績,否則將以謀反論處,將受到來自朝廷的嚴厲懲罰。
不僅是抹去趙棣的功勞,連同趙棣一起抗胡的那幾位名將也跟著遭殃。
抗胡勝利後,修建功勳閣,為英雄們塑雕像,可現在他們的塑像被亢奮而正義的百姓用繩子拽倒,砸得稀爛。
唯公孫雄、薛雲等人沒有被批判,因為他們在關鍵時刻做出了英明而偉大的決定,選擇棄暗投明。
那些闖入功勳閣打砸塑像的百姓從何而來?
熟悉秦王的人都知道,那是他僱來的水軍。
秦王是不是很卑鄙?其實完全沒有必要那樣說他,因為看看其他“勝利者”的表現,秦王沒對康王餘孽大開殺戒已經很仁慈了。否則康王派的將軍、文臣、幕僚,哪個能躲得過這次風暴?
秦王有多仁慈呢?他連梁氏家族都沒殺。道光坊功勳街梁氏,可謂康王最親近家族,王妃是梁氏姑娘,洛陽八關中有兩位中郎將也是梁家人,梁聰、梁琴。
當然,不殺他們也是有條件的。
蘇御透過官媒揭露趙棣的秘密,期間《唐賢社早報》還刊登了著名主編許洛塵對梁王妃的獨家採訪。內容之勁爆,令人咋舌。
蘇御對梁妃說,只要揭發康王是太監,趙檀不是康王的女兒,那麼將放過整個梁氏家族。梁王妃欣然接受,併到北市、南市、西市發表公開演講。控訴二十幾年來,康王趙棣的累累罪行,和不堪回首的齷齪歷史。
秦王說到做到,放過樑氏家族。因此梁王妃成為家族英雄,被梁氏家族請回家去,高高供起。給她準備豪宅大院,繼續過使奴喚婢的貴族生活。梁氏家族族長,跑到秦王府給秦王磕頭,給王妃磕頭。送來無數金銀孝敬。
只毀康王的名聲還是不夠的,還要樹立新的道德典範,才能讓人們忘記那個康聖人。於是秦王殿下開始為趙準樹立君子人設。
這幾日官媒書報上大篇幅刊登對庚王趙準的評價,說他如何勤奮,如何清廉,如何孝順,如何善待家中王妃,云云。
秦王為什麼不給自己樹人設?因為蘇御覺得戴“道德模範”的大帽子實在是太累。
要知道烏合之眾是多麼可恨。惡人幹一輩子壞事,後來幹一件好事,就有人說他是立地成佛;而遵守規矩的人當了一輩子老好人,一不小心犯了錯,那就是晚節不保。
烏合之眾很容易忘記與自己無關的痛苦、災難、不幸,而他們又十分痛恨別人比自己做得更好。當你終於犯了錯,他們哈哈大笑,鼓掌叫好,落井下石。
蘇御就是在利用烏合之眾的劣根性辦事,然後事實證明,群眾的力量是無窮的。
至此,康王趙棣的假面具終於被摘下,而且摘得十分徹底。
總結康王的失敗,是因為他狹隘的認為,只要手裡有兵,就能穩固大局。可他卻忽略了輿論的力量。康王還藏在小平津,可在輿論中他已經死了。
其實蘇御這一招並不新鮮,早在隋朝,王世充就使用過替身計。
王世充找到一個很像李密的人,綁了遊街,製造李密被俘的假象。王世充軍士氣大振,而瓦崗軍則軍心動搖。就在李密衝出來證明“我還在”時,王世充偷襲李密大營,放起沖天大火,瓦崗軍全線潰敗。當然,後世有一部電影也有類似橋段,倒黴的黃四郎就是死在輿論裡。
“這梁家人可真豁得出去,你看送我的這套衣服,得好幾萬吧?”
秦王府後院大花園,清風觀。
小美人馮瑜穿上一套大花錦衣,正美滋滋地照鏡子。
這衣服上的花都是金銀線繡制。再看那一盒首飾,有頭頂上的,腰間的,脖子上的,手腕上的,手指上的,腳腕上的,真個應有盡有。走起路來,聽得身上叮叮噹噹的金玉之聲。
這時五短身材眉峰上揚的小丫鬟李曉道:“幾萬恐怕下不來的,搞不好要大十幾萬。”
“真的嚒?”馮瑜眨眨眼。
李曉看不出高興:“我看是。”
馮瑜是一個節儉的女人,長期的赤貧記憶,使得她不會像孔婷那樣大方。但她比小嬛稍微好些,總歸知道送些東西給人。
見李曉那模樣,馮瑜選一對吊墜金耳環送給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