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有這個效果,是史進衝下的命令:這幫人嘴欠,就往嘴上打。

結果那些人都是捂著嘴跑的,狼狽不堪。

秦王府門前是真的打人,因為秦王不必保持什麼人設,反觀康王那邊,罵了三天三夜,康王也不採取手段。這時紙媒上一邊倒的都在譴責秦王,說秦王不仁,暴力對待請願百姓,誇讚康王真聖人。

馬修來王殿告訴秦王,說康王那邊一直不採取動作,這對我們很不利。秦王道,他們不採取動作,我們可以替他們採取動作。

不久後駐兵道光坊的右驍騎統領曹人鳳接到秦王命令:舉康王旗號,暴力驅趕康王府前群眾。

譚沁兒她們提前得到訊息,撒腿跑了,可那些收錢賣力氣的水軍就沒那麼幸運,捱了一頓好打。

事後,那些捱打的人在北市見面,領取捱打補償金。

這時《唐賢社早報》又開始渲染“道光坊慘案”,說康王釀造近百年來最慘無人道的滅口行動。

而這時其他書報社集體啞火,再也沒人說康王是什麼仁慈聖人了。雖然康王團隊一個勁地解釋,說那些騎兵不是康王派去的。但沒人信他們。他們越解釋,越沒人信,反而進一步拉低康王的形象。

鬥到這個份兒上,人們已經分不清哪個是“好人”,哪個是“瘋子”。

正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從當贅婿時開始,蘇御的名聲就一直不怎麼樣,這次跟康聖人鬥法,無論怎麼鬥,蘇御也不吃虧。而康聖人,只有倒黴的份。

秦王辦事還是老樣子,自己起個頭,其他事交給下屬去辦,秦王只需要掌握大方向也就是了。

而賢王派當中自然有能罵架能折騰的人,適當提拔他們,激發鬥志。不時把派系主要成員聚集到王殿開會,組織一輪又一輪進攻。

這期間,一定會有些官員落馬。無論是賢王派還是康王派,都不可能保證周全。如何保護那些被鬥倒的官員,也將是重中之重。

秦王說,因為黨爭而倒的官員,都是功臣。將來康王倒臺,那些功臣將被釋放,並重新啟用。若不方便重新啟用本人,就啟用他的兒子。云云。

曹玉簪作為康王派重要成員,在這次鬥爭中表現得不夠積極,於是眾人向趙準靠攏。可趙準欠缺鬥志,難扛大旗。

對此,康王趙棣極為不滿,一邊派人訓斥曹玉簪,一邊有意換掉趙準。可趙棣到底會讓誰來頂替趙準,現在還沒確定人選。

秦王這邊不斷髮難,而康王團隊也不老實,他們也想到許多花招來對付秦王。

比如透過紙媒邀請秦王,要在朱雀大街進行一場面對面的辯論。讓全天百姓當評委,問秦王敢不敢?

蘇御覺得,現在康王的名聲還是明顯佔據優勢,不能去碰這個黴頭,於是對外稱,秦王被人下毒,在家修養。

而且秦王還逮捕一個名叫“王大海”的小販,經查明,王大海乃是化名,本名是李成海,家住南市花瓶巷,其父乃是南市坊正李崗。現在李崗已被批捕,經審問得知,他受康王指派,聯合江湖人周湯、董冉等一百多人,多次行刺。

當然,秦王剛釋出訊息,立刻會被康王派批判反駁,說秦王詐病,不敢與康王當面對質。云云。

“勁峰,你們整日這樣吵,有何意義?”

晚飯後,蘇御倒在郡主榻上,饒有興致地看著書報,不時拿起筆,在報紙上勾勾畫畫。唐靈兒對蘇御發起這場口水戰,有些不同意見,但她並不會反對蘇御這樣去做,只是好奇,蘇御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做。

顯然,蘇御的辦事風格與唐家人不大一樣。唐家人辦事基本不造勢,他們都是直來直去,秉承著“能動手儘量別吵吵”的家族理念。

蘇御放下書報:“這哪裡是在吵架,明明是在爭奪民心。以前,民心全在康聖人那邊,而賢王則被視作反派。你要知道,人們更願意相信壞訊息,而且人們希望事情鬧大,越大越好。我現在做的,就是利用百姓的這種心理,引導輿論,一起罵康王。把他罵臭了,人心自然就回到我們這一邊。”

唐靈兒天天看書報,她知道二道溝的案子,好奇問:“學堂那案子當真沒有冤情?”

蘇御聳聳肩:“據說曹玉簪派馮釗去了,到底有沒有冤情,還要等馮釗揭曉。可無論結果如何,人們恨官仇富的情緒,也是我們可以利用的。”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