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靈兒堆集罪證,醞釀情緒,打算對蘇御發難。

見勢不妙,蘇御跑了。

唐靈兒氣惱,追下樓去。

這一幕,把不知就裡的孟璨看得一頭霧水。眨了眨眼,突然笑出聲來。她覺得很有趣,於是趴在窗戶向下望。秦王已經跑沒影了,王妃站在院子裡吵了幾句。

今時不同往日,以前贅婿寄居郡主府,郡主府裡每一寸土地都是唐靈兒的。可現在秦王只要跑出後門,就來到王殿大院。

想唐王妃是一個愛面子的人,一定不會追到秦王大殿來撒潑,讓一眾秘書郎看了笑話。

雖然謊言被識破,可此時唐靈兒並不知道朱雀的事。也就是說,底牌還攥在蘇御手裡,尚有迴旋餘地。

就在蘇御琢磨如何編造新謊言時,聽林娟說,王妃去唐家祠堂開會,據說是河西傳來急報。

還沒等蘇御搞清楚狀況,太后送來訊息,讓秦王、庚王速去後殿商議軍情,說是桑臘援軍來了,二十萬匈戾騎兵。

聽到這個訊息,腦子裡嗡的一聲。

十年戰爭,匈戾部族已被打殘。現在梁朝軍政兩界人士一致認為匈戾人的實力就好像男賈國。這樣的族群二十年之內都無法恢復元氣,怎就突然冒出二十萬騎兵?

如何撒謊的事先丟到一旁,趕緊備車趕去後殿。

曹玉簪看起來十分懊惱,眉頭緊鎖坐在榻上,庚王趙準也是剛剛來到這裡。

蘇御大踏步走進大殿:“會不會詐稱二十萬?”

曹玉簪把戰報丟給蘇御,沉聲道:“不管是不是詐,也要快點調兵才行。依我看,洛陽附近的兵都調走吧。第一師(張雲龍)和第二師(曹聖)也必須走。讓鄭州軍來洛陽守備。我希望咱們儘快達成意見,然後宣孟丹青和西門真森商討兩家出兵的事。我可不想再打一個十年戰爭。”

趙準本來低著頭,聽曹玉簪說話,他抬頭盯著曹玉簪。

鄭州兩個師都是張雲龍的部隊,曹玉簪竟然要把張雲龍的兩個師進京,顯然這是趙準不能同意的。

曹玉簪瞥了趙準一眼:“難不成把莫州十七師調過來?”

趙準重呼一口氣:“你說呢?”

曹玉簪冷哼一聲:“趙家人可真麻煩。”

當初陳太后是如何應付和王、賢王、睿王、康王的,蘇御不知道,但現在章魚曹對趙準可是一點也不客氣。趙準也懶得和她計較。蘇御派人去問賢王意見,賢王只回四個字:見機行事。

皇室三人組敲定意見之後,宣見荊國公和楚國公來後殿。雖已天黑,可兩位國公爺依然很快來到這裡。

今天是孟母生日,孟丹青頗有些酒意。

還沒等曹玉簪開始說話,又接到八百里加急戰報,說西征軍左翼,趙鏘所率第七、第十、第十九師被突襲幷包圍。

前一陣,給蘭州解圍時趙鏘打得就很猛,第七、第十師現在都是建制不全。十九師勞師遠征,剛到武威地界,就遭重創,三個師被匈戾人團團包圍。唐振見敵軍勢猛,已命主力撤回蘭州。

至於趙鏘能否突圍,就全屏他自己了。

安國公出此斷尾之計,實屬無奈之舉。唐振在軍報中說,若匈戾人果然來二十萬騎兵,主力去了也打不過,一旦主力戰敗,蘭州、河州丟失,敵軍將長驅直入,直抵長安。而此時長安不足五千新兵,無法抵擋。

“唐振是怎麼搞的,敵軍來多少人都搞不清楚!”西門真森怒氣衝衝:“就這,還敢自稱梁朝首將?”

曹玉簪不客氣地道:“敵軍清一色全是弓騎兵,安國公的斥候根本不敢靠近,因為一旦靠近就回不來了。而這訊息是來自西寧府,是桑臘國師歐陽錕送來的。”

“歐陽錕乃敵國國師,他的話能信嗎?!”西門真森吼道。

曹玉簪瞪視西門真森,剛要說話,被孟丹青打斷:“你們玄甲軍如何計劃?”

曹玉簪把剛才與蘇御趙準商量的結果說給孟丹青,孟丹青道:“我出三萬去漢中,讓唐窵直接帶兵去支援河西,這樣可以減少一半路程。”

曹玉簪滿意點頭,隨即鋒利目光掃向西門真森。

西門真森不再囂張,而是靜默思索:“從東南調兵去西北,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出錢,西部徵兵。”

不久後唐家的人也來了,參與謀劃調兵之事。唐家同意孟丹青的做法,已快馬飛報唐窵出兵。而孟丹青也已向荊州釋出命令,要求孟狠選三個師去漢中,同時要求山南東道所有軍戶老兵,十日之內到荊州報到,彌補三萬人的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