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王府門口有車馬聲,大老遠就聽一個女人說話。那女人的話真多,見到誰都要聊兩句。蘇御抬眼一看,見是王秀回來了。大半年不見,這王秀可比以前富態很多,衣裝打扮也上了檔次,一打眼就是個錦衣婢大姐兒。只是她這多嘴多舌的毛病依然沒改。

蘇御突然心中一喜,把這個膽小而話癆的女人放到西門婉婷身邊,簡直是再合適不過。

蘇御對王秀打了個響指:“王秀過來,本王有話與你說。”

……

安國公府內宅,樊公妃屋裡。唐振面沉似水坐在榻上,樊公妃低著頭,手捻佛珠坐在榻邊。奴婢全都站在門外,鴉雀無聲。

油燈裡的油已快用盡,唐振一語不發。

成婚十幾年,夫妻從未吵過架,這一遭靜坐,已讓樊公妃心理壓力巨大,即將崩潰,捻著佛珠的手開始顫抖。

她心裡清楚唐振為何把小喬送去長安郡主府,她也猜到唐振已知溺死丫鬟和孩子的事。

終於忍不住了,她放下佛珠:“不如建個別院,妾去別院裡住著。若從此國公府人丁興旺,那妾就不回來了。”

唐振往油燈裡添了點油,依然不語。

樊公妃咬了咬牙:“有些話說來蒼白,可妾還是要說。今時今日,沒人比妾更希望國公府人丁興旺。若有人說妾異心,定是栽贓。”

燈光下唐振好似雕像,冷麵沉目,給樊公妃一種感覺,他是不打算說話了。

樊公妃站起身,退後一步,跪下道:“妾明日就去請宮裡和大相國寺的高人都來國公府瞧瞧。看這裡到底有什麼毛病沒有。若是妾所為,無須鵬羽多言,妾回孃家上吊去。”

唐振起身,一抖袍袖離開。

唐振剛走,順內院走了進來,先將公妃扶起:“無需公妃操勞,老奴明日會去請。”

樊公妃抓住順內院的手,懇求道:“順內院助我。我給你拿錢,該打點的都打點一些。休要讓人亂說話。”

順內院嘆了口氣:“這次老奴請的人,不是可以打點的,否則國公爺豈能相信?”

樊公妃還要說話,順內院道:“公妃清者自清,勿需多慮。”

唐振剛走不久,國公府門前突然來了一群宮人。

曹玉簪格外重視這件事,把皇城一省五局的總領太監、各房專事太監全都派來,由大內總管犁萬堂親自帶隊,檢查國公府內宅。

僅一個時辰,尚寢房王太監來到犁萬堂耳邊低語幾句。犁萬堂收隊,讓太監們回皇城,而犁萬堂單獨來見唐振。

大司馬書房,唐振見犁萬堂,對面而坐。

“國公爺家裡有麝死胎,而且用了很久。”

說話間犁萬堂將王太監收集到的一些香粉放到唐振面前:“王聃說,這種麝死胎與以往的都不大一樣。也難怪國公府裡的人一直沒發現。而王聃專門研究香粉三十年,倒是僥倖發現端倪。”

唐振看了看香粉,有的香粉是新的,有的香粉因放置長久而變色。

其實國公府早就考慮過香粉的事,而且換過不知多少次,怎還會中招呢?

見唐振凝眉不語,犁萬堂又道:“樊公妃屋裡也一直在用。”

唐振目光一閃。

放掛小鞭,迎接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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