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了二三十萬?”

“嗯,人多。”

“剩下的錢呢?”

蘇御撓了撓頭:“這錢你也要收?”

“哼,這次給你留下。”唐靈兒看起來心情不錯,可她話鋒一轉:“你覺得馮瑜如何?”

絕不能說“好”,於是道:“不如何。”

“與你的巷間女子相比呢?”

蘇御苦嘆道:“哪有什麼巷間女子?”

“勁鋒,別嫌我絮叨。我再強調一次,既然家裡有了,就不要去外面偷。如果再有巷間女子出現,我可就不留情了。”

蘇御一直有些擔心,譚沁兒的離開可能與這位郡主有點關係。不過聽他話裡話外的,就算與她有關,也並沒下殺手。

蘇御一再保證不會出現那種事,唐靈兒翻了翻眼皮,也沒說出個好來。

回到後院。

見一群人在吃飯。大家不自覺地就把馮瑜讓到主位上。雖然此時她還是丫鬟的身份。而且大家都預見到她的將來並不美好。

要麼墮胎,要麼接受一次人生豪賭。從往年懷孕試女的死亡率來看,她的未來著實令人擔憂。聽說馮瑜被選中試女,其母張氏一股火上來,已經病倒了。今天馮瑜正打算去看看母親。

蘇御給她多拿了些錢,只說下午有要緊事,否則會陪著她一起去。馮瑜道:郡馬爺事大,不可因奴家的小事耽誤了。

見馮瑜懂事,蘇御滿意地笑了笑。

隨後蘇御趕往醉仙樓,在那裡等待花聽風的到來。

申時許,一名白衣男子,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頎長,面容俊朗,手裡拎著一把銀扇,背後揹著琴,美滋滋來到醉仙樓裡。他趕了很遠的路,可他看起來依然整潔秀雅,絲毫不見疲倦。

雖未曾謀面,可蘇御還是一眼認出此人便是花聽風。

其實七師兄花聽風比八師姐雁悲鳴年紀小。他們的排名是按照入門先後來算的。陳千缶八大弟子當中,最能惹事的是李漠白,最頑皮的是花聽風。

陳千缶很忙,他的這些兒徒平時都是放養狀態,花聽風幾乎是雁悲鳴帶大的,據說沒少捱打。

除了練功之外,只有弟子們惹事時陳千缶才會場面。陳千缶教訓弟子從來不廢話,直接上棍棒。李漠白捱打都是硬挺著,而花聽風就在地上打滾。雁悲鳴的教訓方式,就是跟師父學的。

雖然沒少捱打,可是長大以後,花聽風與雁悲鳴反而是最親近的。他們之間也極少師兄師師妹的稱呼,都是直呼“花老七”“雁老八”。

“七師兄,久聞大名。”

“哦,想必你就是蘇勁鋒嘍。”

“正是。”蘇御一擺手,請樓上說話。

上樓時發現花聽風的琴很重,也不知他為何大老遠揹著這個玩意。莫非他酷愛音樂?

來到包間,花聽風把琴放下。伸手按動繃簧,原來他的琴是空的。從裡面拽出一柄寬劍,那劍無鋒,重鐵一塊。

“想給師弟準備一份見面禮,可一時想不出送什麼好,只能將此物送來。”

蘇御看了看那劍,不免一驚。

花聽風笑了笑:“重鐵無鋒,一開始我以為是龍嘯天襲擊你們,後來我去找那人比試,雖然他與龍嘯天師出同門,可照比龍嘯天還是稍遜一籌。我本想抓個活的,可惜他沒給我這個機會。他死了。”

不知花聽風是如何知道,並辦到的,蘇御點點頭道:“七師兄出手不凡。”

花聽風皺眉:“咱們不能高興太早,既然他死了,龍嘯天就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