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勁鋒,這……恐怕不太合適吧?”

蘇御對歐陽鏡說了一些秘密,當歐陽鏡聽說最近活躍在洛陽的李漠白就是蘇御的時候,歐陽鏡並不是很驚訝,因為他知道蘇御的能耐。可當他聽說蘇御要以李漠白的身份陪假太子出行的時候,歐陽鏡覺得不太合適了。

“一位大城郡馬給我當打手……,雖然很賺錢,但這也忒跌份子了?要是讓郡主知道,一準不高興。埋怨你的同時,也會怪我不識抬舉。”

蘇御擺了擺手:“我這樣做有兩個目的。如今紅黑神教接受招安,可教裡的幾位大佬一直沒表態,會讓皇帝猜忌。可假如現在李漠白出面保衛太子,這就闡明態度了。”

歐陽鏡等了半天:“第二個目的呢?”

蘇御還不吭聲。

歐陽鏡跺腳:“跟哥哥我還有什麼掖著藏著的?”

蘇御笑了笑:“唐振知道我的身份,我相信唐振一定不會瞞著靈兒。現在靈兒整日管著我的錢,讓我沒錢花。那我就去賺點外快好了。我想這點辛苦錢,她不好意思再給我沒收了。如果她還有點心的話,也不應該對我管得這麼嚴。”

聞言,歐陽鏡笑得譏誚:“勁鋒啊,這可有點扯了。聽哥哥一句話,你跟著走一趟,向皇帝表明表明態度就夠了。別給我當什麼打手,實在是跌份子。如果你缺錢花,你就直接跟哥哥說,哥哥還是有些錢的。”

蘇御想了想:“那我給雁師姐寫封信,看看能把誰調來。一定是八大弟子之一,否則扛不住那一劍。”

歐陽鏡眉毛一挑:“如果雁教主能親自出馬……”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傷心事,歐陽鏡一摔袖子,情緒全無地說:“算了,當我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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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屋裡

唐靈兒憂心忡忡:“孟家寧願賠錢,也要去附近城鎮收紙,如今也在走漕運進城。孟氏是皇后一黨,憑藉皇后的照顧,能從兵道進城,而孔碩的船隊卻被壓在後面,滯留嚴重。”

孟相支援太子黨,皇后施惠於孟家,蘇御說不出什麼來。

唐靈兒又道:“鹿橋驛工廠也出了問題,太子黨以‘紙張易燃’為由限制紙張進城。對此,趙準也沒有辦法。那麼現在我們只能走咱家倉庫的預留紙。可是以現在的出貨速度看,最多能堅持七天。如果七天後還這樣,很多契約無法履行,信譽大失。而且新的契約也不敢再接了。造紙商會一定會在短期之內搶走我們大部分商戶。”

孟家利用黨爭,以打擊趙準的名義控制鹿橋驛造紙廠的運輸。城門衛每每見到鹿橋驛的運紙車,檢查起來都是磨磨蹭蹭,以前一天走三個來回,現在只能走一個來回。運貨的馬車也抱怨不賺錢,進而還要提高單次運送的費用。

此時正是兩黨鬥得激烈之時,既然趙準使不上力,蘇御當然更沒辦法。

對於這種“小事”,唐振是不會在朝堂上說的。現在只能是唐靈兒自己想辦法。看得出來,唐靈兒不想去求皇后。她知道皇后一定會支援孟相,而不是態度不明的唐家。

蘇御揉了揉額頭:“既然我們進不來,那也甭讓他們進得痛快。”

“如何講?”唐靈兒很快地說。

蘇御抬頭看了唐靈兒一眼,笑了笑:“我還是去跟十八哥說吧。”

唐靈兒一擺手,屋裡人全部退下:“說吧,即便是哥哥那裡,也沒有什麼可以隱瞞我的。”

蘇御盯著唐靈兒道:“我手裡一直掌握著一個秘密,裕親王與聖火教勾結,要運許多火雷進城。聖火教聲稱針對孟家,而裕親王針對誰,你也是清楚的。如果我們把聖火教的目的稍微改一改,然後再把這個訊息告訴皇后,你猜皇后會怎麼做?”

唐靈兒想了想:“到那時,即便不是把城門和漕運封死,估計也要挨個貨物清點。那樣一來,孟家的貨也甭想順利進來。可假如不修改聖火教的目的,孟家的漕運和過城反而會變得更加順利。”

蘇御點點頭。

唐靈思忖片刻:“如此秘密,你跟哥哥說過嗎?”

“正打算說,可十八哥最近一直不在家。”

“你知道這個秘密多久了?”

“剛知道。”

“這麼巧?”

這三個字刺激到了蘇御,二世子脾氣一時沒壓住,猛地一抬頭,眼神有些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