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難怪,霄鳳閣後面就有望樓,劍客正持劍瞭望。郡主和郡馬的對話被劍客聽得一清二楚。而郡主身邊還有一個王珣。聽到那樣的話,王珣立刻閃身消失了。可她反應越劇烈,越說明問題嚴重。

郡主是要臉兒的人,突然覺得掛不住,等蘇御上樓來,又被她轟了下去。

雖然被轟了出來,可蘇御依然心情很好。

剛剛突破成功,經絡陣痛,渾身無力,再加上剛才一摔,確實有些不是很舒服。可這並不耽誤他好心情地給小貓搭建貓舍。就搭在狗窩旁邊。這也是長安郡主府裡的一景,府裡貓狗和睦。

鬆獅犬小的時候,沒少被貓欺負,如今長大,狗子性格憨厚,也不報仇。鬆獅犬不傷害小貓崽,還在地上打滾兒示好,幫著小狸花照看小貓。可狗子活潑好動,一不小心把小貓推翻。貓媽媽火了,衝過去就是一套貓爪功。狗子站起來,委屈地鼻哼著走開了。

“剛想誇你兩句……”

蘇御正在安撫暴躁的小狸花,這時聽到腳步聲,扭頭一看是胡榮。

老貂寺輕聲道:“郡馬爺好像是練錯了。”

“哦?”蘇御站起身來。

老貂寺滿臉凝重:“從那天郡馬爺與韓家姑娘比武,咱家就看出問題。郡馬爺的‘霹靂掌’不是很純正,裡面夾雜著別的內力。否則憑郡馬爺的內力,不至於被那韓家姑娘震得手疼。不過現在升到七層,兩股內力已經融合了。”

蘇御恭敬問道:“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嗎?”

老貂寺搖了搖頭:“咱家覺得不會。只是提醒郡馬爺一聲,等恢復期過了,再出招時可能打出一些異象。到時郡馬爺別太吃驚才好,也別去問雁悲鳴為何會如此,她回答不上來。另外以後再練功,要找一個結實點的地方。一定要接地氣。否則再摔一次,那可就麻煩了。”

說罷,老貂寺揹著手走了,還一邊唸叨:“七層啦,不同以前,再蹦高時小心撞到頭。跳梁躍脊時要掌握火候,勁兒使大了,就不知跳哪去了。一不小心跳到擂臺下面去,那可就鬧笑話嘍…”

老貂寺唸唸有詞離開,老黃站在月門處抱著肩膀得意洋洋搖頭晃腦,老貂寺路過時沒說話,卻把一塊地磚踩碎了。

輕輕落足,那磚就“嘭”的一聲炸裂,其人內力之深,真是深不可測。

當年名震江湖,四位武學宗師之一,卻沒被幾個人看到過真容的程萬奴。真不知他為何一定要守在郡主府裡甘心當個奴才。

微微仰頭,望向郡主屋裡。想平日裡老貂寺如何對待郡主。

老貂寺耄耋之年,腦子裡的回憶多是那位長夏公主。據說長夏公主從小伶俐乖巧,長大溫婉可人,是被老貂寺從嬰兒伺候到大的。可惜那位好脾氣的公主三十歲就沒了。想必老貂寺一定非常傷心。

老貂寺再把公主的女兒從嬰兒養到大,此時他已把許多感情寄託在郡主身上。滿眼舐犢情深絕不是裝出來的。他不捨得離開這裡。

又想郡主如何對待老貂寺,那酸皮賴臉的郡主從來不對老貂寺發脾氣,頗顯孺慕之情……

就在蘇御胡思亂想時,王珣走了過來,一張公辦臉:“郡主說了,心裡有氣,咽不下的。要郡馬爺上去賠罪。”

“怎麼賠罪?”

王珣歪著腦袋說:“那奴才就不知道了。您自己想法兒吧。”

說了一句王珣轉身就走了。看她那副要死樣子,真相踹她一腳。可蘇御不能那樣做,王珣是郡主的貼身忠奴,若蘇御整治王珣,郡主就會拿老黃出氣報復蘇御。

感嘆一聲,上樓去。估計是小媳婦想讓相公上樓,卻又覺得沒面子。故而略施小計。女人這個狀態很好哄,說兩句好聽的她就不生氣了。或許她本來也不生氣,就是以怒遮臉。

……

……

終於找到噱頭,蘇御請病假,三天沒去上班。

曹玉簪覺得蘇御是裝病,又宣唐靈兒進宮,並把“只要還沒死”的蘇御帶進宮裡。娘娘要給蘇郡馬瞧瞧病。

宮裡的太醫相當厲害,僅憑診脈便確定蘇御確實虛弱,太后才肯放過蘇御。

可閒言碎語間,曹玉簪又開始找茬:“靈兒啊,不要怪哀家多事。只是你家郡馬實在狡猾。他這人頂不老實的,你要多盯著點兒。他偷偷摸摸在西市買了一趟街,靈兒可知道否?”

“竟還有這種事?”唐靈兒裝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