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〇章 舉重若輕(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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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錘證據會讓人啞口無言,即便反駁,也顯得蒼白無力。
可是虛證不行。所謂虛證,有的時候甚至不能說是證據,說它是線索才更為合適。比如制龍袍這件事。雖然找到那個裁製龍袍的人,他也願意證明在裕親王的授意下給庚親王趙準做過龍袍,而且他還能拿出趙準的身量資料。
但這都不足以給趙準和趙裕隆造成致命打擊。只要趙準和趙裕隆死不承認,那麼這個裁縫就變成了誣告。這樣不但失去主動,反而會讓自己變得十分被動。很顯然曹玉簪這步棋走得太急了。
一聽到這條罪證,還沒等趙裕隆說什麼,庚親王趙準就坐不住了。猛地站起,咆哮大殿。
他不對皇后吼,而是來到玄甲總監軍曹聖面前,指道:“曹子度!我命令你現在就去我家查。我倒要看看,我的龍袍到底在哪!我的家隨便你出入,你想怎麼查就怎麼查,願意帶多少人就帶多少人。你就是把庚王府掘地三尺,我也陪著你一起挖!”
趙準一發飆,親王黨們轟然而起。
相比之下,太子黨卻寥寥幾人,很快趙袞等人的聲音就被淹沒在滾滾浪潮之中。
蘇御眉頭一緊,心中泛起糊塗,憑藉曹玉簪的心性,她不應該如此辦事才對。那麼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難道是逼著叔叔曹聖表態?
可是曹聖面沉似水,面對怒髮衝冠高聲咆哮的趙準,他無動於衷。
就在大殿之內一陣大亂的時候,突然有太監聲嘶力竭地喊道:“皇上到!”
大殿突然安靜下來,眾臣跪倒,迎接聖駕。
天賜皇帝消瘦身影出現在大殿之中,他只是穿著玄黃便裝,有兩名太監攙扶,悠悠走來。皇后抱著太子讓位,皇帝端坐,微笑四顧。
“張雲龍。”
“臣在!”
“方才皇后命你甚麼?”
“皇后命臣帶兵前去伊闕關大谷關,逮捕玄甲第七師中郎將梁聰,第十二兩個師中郎將馮佔庭。”
“你為何不動?”
“臣以為,有話還沒說完。”
“是皇后的話沒說完,還是趙準的話沒說完?”
“是皇后!”
皇帝視線一轉,問曹聖道:“曹聖,大殿之上,為何不發聲?”
曹聖恭敬道:“回陛下,臣不敢多言。”
“為何不敢?”
“臣與皇后有親,說什麼,外人都以為是在幫皇后說話。”
皇帝一皺眉:“私下裡朕叫你一聲叔丈,但大殿之上只有君臣。朕尚且如此,何顧他人?你作為玄甲總監軍,肩負重任,豈能因私廢公。既然現在有人告庚親王謀反,你作為皇后之叔,更應該站出來表態。你帶頭去查,期間自有內侍省、大理寺、御史臺跟隨。能否查到罪證,這幫人自有公斷。你查到了,趙準罪無可恕;你查不到,更能還庚王一個清白。豈能不了了之?”
皇帝上殿之後,幾句話就化解風波。可這時曹玉簪卻失去了一個機會。經過這次風波,未能讓曹聖表態,也未爭取到其他人表態。可以說這次行動是失敗的。太子黨對曹玉簪的能力大失所望。
今日是玄甲系君臣開會,還沒有三大門閥干預的情況下就鬧得如此這般。如若將來把大權交到曹玉簪手裡,又怎能震懾朝綱。此時曹玉簪似乎又變成了曹姑娘,孤零零坐在一旁,悶聲無語,臉色僵硬。反觀親王黨,一個個嘴角含笑,互拋眼神,與臉色如蠟的太子黨形成鮮明對比。
蘇御心道,皇后還是太年輕了些。而她身邊沒有近臣幕僚,全靠自己去想去做,豈能不栽幾個跟頭。別說才十九歲的曹姑娘,即便老練如孟丹青,身邊還帶著一大批謀臣智士。
蘇御不禁心想:怎麼才能幫到曹玉簪,而又不把自己搭進去呢?
這中間需要一個橋樑,很顯然張密那人是指望不上的。現在必須重選一人,此人可靠,能經常與蘇御聯絡,又能經常與皇后聯絡。這個人還要不顯山不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