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刀客單手握狹刀,傍晚霞光下,斗笠上半顆紅陽,一派古道俠客之風範。

刀客抬起頭來,臉如狗舌,目光如炬。

“閣下看起來有些眼熟……”

蘇御眯了眯眼睛,覺得此人似曾相識,卻又覺得自己從未見過此人。突然想起來,這人長得有點像文斷刀。

刀客見蘇御只一人前來,嘴角掀起一絲冷黠笑意,聲音極沙啞,好像嗓子裡夾著鐵片:“蘇郡馬可聽說過文一刀否?”

“呵,當然聽說過。”蘇御冷笑一聲:“當年殺手榜前五的人,殺人從來不講道理,只講錢。閣下的威名也算是名揚天下。”

文一刀抽刀舉起:“你有什麼遺言嗎?”

看來這哥倆都是一個脾氣,都是謎一樣的自信。不過蘇御覺得,文斷刀有故意模仿他哥的嫌疑。

正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想必這號稱“一刀掃千山”的文一刀不是善類。

蘇御向文一刀走去:“是否要留遺言,且讓蘇御領教領教‘一刀掃千山’的厲害再說。”

與這種成名已久的狠辣角色鬥術,顯然不是上策,距離還有一丈時,蘇御停下腳步,擺出防禦姿勢。

“大膽狂徒,敢在這裡撒野?傷得郡馬分毫,讓你碎屍萬段!”

就在蘇御準備與這文一刀較量一番的時候,身後竟傳來王珣戾喝之聲。

再看那文一刀,好似一道鬼影般就消失不見了,聽腳步聲,跑得比兔子還快。

對此,蘇御大失所望,感覺這文一刀少了點魄力,而多了一絲狡猾。

無論怎麼說,這文一刀與他弟弟倒是不太一樣。這傢伙的警惕性很高。

這種人比他弟弟更難纏一些。

就好像藏在洞裡的毒蛇,總是蓄勢待發,卻又不輕易出手。

蘇御把小彈珠收起,站定,扭頭望向王珣。

王珣大踏步走過來,難掩埋怨之色:“郡主讓奴婢找郡馬,結果奴婢從書報社找到書院,又從書院找到唱曲的那裡,又從唱曲的那裡找到銀匠鋪,又從銀匠鋪找到這般地方。還以為郡馬悠閒,不曾想在這與人私鬥。”

蘇御撣了撣袖子:“王珣姐姐來得不巧,你把他嚇跑,下次他藏得更深。這對我來說反而更危險。”

王珣問:“那是何人?”

“文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