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了想,還是把少女送了出去。

少女走的時候,顯得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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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不想活啦!”

一大早晨,蘇御還在睡夢當中,就被歐陽鏡哭喪似的聲音吵醒。

蘇御揉了揉眼睛,心道:這位大富豪因為什麼如此痛苦呢?

不禁好奇,穿上外套來問:“你發什麼瘋?”

“哎呀,勁鋒呀!小寶跑啦!沒有她,我可怎麼活呀!”

“哪個小寶?”

“就是清雅小舍裡養的那個。”歐陽鏡痛苦地抹著眼淚。

那個女人到底叫什麼名字,到現在蘇御也沒搞清楚。歐陽鏡喜歡她喜歡得不行,每次看到,都給她換一個暱稱。什麼小甜心兒、小寶貝兒、小花朵兒之類的,層出不窮。其中有一些暱稱,還曾經是歐陽鏡在華州時相好的青樓女子的暱稱。他也不管那些,全招呼到自己媳婦身上。

蘇御能理解歐陽鏡的痛苦,因為那位“小寶”現在是唯一能讓歐陽鏡“勉強能行”的人。如果她真的跑了,那可真要了歐陽兄的老命。

“她離開多久了?”

“不知道。我早晨醒來,她就沒影了。還偷走了我的錢箱。”

“裡面有多少錢?”

“我也不清楚,三五百萬吧。”說到這裡,歐陽鏡又痛哭起來:“那裡面都是些銀子兒銅子兒,三五百萬得有二百來斤,她是怎麼抬走的呀?一定是和別的男人跑啦,讓人勾搭走啦。哎呀,我不想活啦——,勁鋒啊,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只要能讓她回來,要多少錢我都給。”

“別急,別急。”蘇御坐下道:“她不是清化坊人,出入坊門都會有登記,咱們先去……”

“不急?勁鋒,你別不著急啊!”

歐陽鏡好像瘋了似的,在他的催促之下,蘇御喊來人,號召府內劍客、青衣到處找那女子。

可是找了一上午也沒找到,而且連坊門衙署也沒發現那個女人的蹤跡。

這麼久沒找到,歐陽鏡已經不報什麼希望了,魂不守舍地走在街上,不時念叨著什麼。

後來他連路也走不動了,還是兩名青衣用擔架把他抬回清雅小舍的。

“呦!你個死鬼,跑哪去了這是?讓驢車撞了?”

名叫小寶的女子,竟然就呆在家裡。

蘇御好一陣無語,心中大罵,真他孃的是燈下黑。

歐陽鏡倒在擔架上,一副要死的樣子道:“勁鋒啊,我幻覺了。我竟然看到我家小寶了。嗚嗚嗚……”

後來蘇御私下裡找小寶說話,連哄帶騙兜出實情,小寶一直嫌棄那箱子醜,打算換一新的。所以在外面訂了一口紅木躺櫃。今天一大早,孃家兩個哥哥把躺櫃送來,她見歐陽鏡睡得像豬一樣,她也沒去打擾。

可是原來箱子裡錢太多,倒來倒去的嘩啦嘩啦響,而且小寶知道歐陽鏡從來不數錢,乾脆就給哥哥們弄點錢花,歐陽鏡也察覺不到。於是就讓兩個哥哥把箱子抬到後院去了。他們三個藏在那裡一邊倒錢,一邊挑著銀幣往兜裡塞。

兩個哥哥半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在妹妹的掩護下可算是撒歡了,撈了最少十幾萬在身上(小寶對蘇御說,兩個哥哥只拿了幾塊而已。蘇御根本不信,但也不深問。),可這時歐陽鏡醒了。他一醒來就玩命呼喊,當時可把那三個做賊心虛的人給嚇壞了,更藏起來不敢露頭,後來歐陽鏡就哭喊著跑去郡主府。

找到媳婦之後,歐陽鏡樂得手舞足蹈又蹦又跳,至於小寶到底給哥哥們拿走多少錢,歐陽鏡根本就不在乎。

這次動用唐府劍客青衣不下百人,歐陽鏡心中過意不去,中午時在醉仙樓包場,花三十萬請客送禮。覺得不盡興,又從清化坊請來百名女子陪酒。直到喝得兩眼發直,口齒不清,酒席方散。

自從認識歐陽鏡和許洛塵那天起,發生在他們身上的糗事就沒斷過。跟他們做朋友,聽他們細數往事,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蘇御沒時間陪著他喝酒,早已來到紅黑寺,與兩位羅漢商議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