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御站在門口。

唐靈兒又道:“你的事我通常不問,可是鹿橋驛造紙廠投資好有千萬,你卻一直壓著不讓大規模生產,這是何意?”

蘇御道:“那邊生產,就要給趙準分去一半的利潤,給他分錢不是重點,而是時候不對。如果讓趙準嚐到大甜頭,他很有可能跑到造紙商會橫插一槓,如果六大財閥不同意,他就會動用皇室力量鎮壓。到時事情鬧大,對雙方都沒有好處。現在我隱藏實力,先不讓趙準看到巨大商機。就不會發生那些事了。而且我們一定要對外宣稱,那造紙廠是趙準的。我和唐寬只是私下裡與趙準合作,想賺點私房錢。你可千萬別說那是唐家的產業,否則很麻煩。”

唐靈兒道:“你和唐寬到底在搞什麼鬼把戲,你還是說給我聽聽吧。”

蘇御又坐了回來:“我早就說過,等這批紙放貨結束的時候,我會在造紙行業發起一場商戰。但僅靠一個工廠,和曹家勢力幫忙,我們是不足以打敗所有對手的。所以就需要兩個工廠一起幹,並把親王勢力引進來,這樣才能站穩腳跟。雖然會讓趙準分去一些錢,但最後還是我們來賺大頭。商戰結束,等那些大大小小的造紙廠都已倒閉,我們就能從生產源頭壟斷市場,這時我們再把鹿橋驛造紙廠停掉。到那時就只剩下我們自己賺錢,至於曹家那邊,畢竟只是兩成,而且能把皇后哄得開心。”

唐靈兒冷著臉:“你說商戰結束之後停掉鹿橋驛造紙廠,你就不怕激怒趙準嗎?”

蘇御輕哼一聲:“激怒就激怒吧,大不了整個工廠都給他。不過他沒有技術,造出來的紙只能用來上墳。到那時他還會回來求我們繼續合作下去。從而我們掌握主動權,可以跟他重新談判,無論是地皮還是分紅。”

唐靈兒想了想,沒說話,而是伸手去拉案下的抽屜,拿出一個物件握在手裡。

蘇御瞥了一眼,結果唐靈兒又把那東西放了回去。

雖然沒看清那是什麼物件,但可以確定的是,那物件就是頭幾天唐靈兒總低頭擺弄的東西。

真搞不懂唐靈兒神神秘秘的想幹什麼。

不過現在唐靈兒應該是不生氣了,臉上還浮現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微小表情。

半晌,唐靈兒好像放棄了什麼念頭似的,臉色歸於平靜,又道:“你最近與文盛郡主和潯陽郡主走得比較近,所謂何事?”

由於唐靈兒臉色過於平靜,反而暴露了一些事出來。蘇御終於找到唐靈兒說那句話的原因,看來她不是針對唐憐,而是針對這兩位郡主的。

畢竟唐憐在她心目中只是一個僕人,感覺礙眼,一揮袖子就給攆走了。如果實在心中有氣,乾脆派人讓她徹底消失也就是了。一個奴籍的丫鬟,讓郡主弄死,官府都懶得管。

可是這兩位皇族郡主就不同了,她們具有天生的優勢,而且還是兩個單身郡主,這要是勾搭起來,後果不好控制。

看著唐靈兒,蘇御突然想笑:“上次我跟唐寬去上陽宮找趙準談事,當時認識了文盛郡主,結果就被唐寬注意到了。唐寬說,他家三小子沒什麼出息,就是長得好點,希望能勾搭一個郡主,將來也能讓三小子有些社會地位。

唐寬很忙,沒時間聯絡這些事,所以就讓我幫忙。四哥找我幫忙,我怎麼好拒絕呢。再說又不是什麼太難辦的事。在我看來,唐晟和那趙裙已經有些看對眼了。而那個潯陽郡主不過是個陪客的。誰在乎她?嗯?你說是不是?”

唐靈兒裝模作樣地拿過來幾份檔案:“我要忙了,下次咱們再談吧。至於錢的事,你自己看著花,到時候報賬就行了。”

蘇御好心情地走了。

其實蘇御要這筆錢,根本就不是為了酒會,而是為了給庚親王趙準弄些甜頭。而且蘇御還打算,在囤紙即將結束到時候,讓鹿橋驛全力生產,讓趙準看到大甜頭。可突然又停工,只說是造紙商會不讓生產。到那時趙準一定會跑動造紙商會大鬧一場。孟思勳與趙準之間,必然有一番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