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衙門口辦事,如果沒有身份,又不認識人,可能連大門都進不去。

於是蘇御換上從四品郡馬禮服,騎著大白馬來到工部門口。

精心飼養下,那匹老馬越發壯實,再也不是那般瘦削模樣。

想當年的將軍坐起,自然品相不俗。

門口警衛聞聽蘇御身份,沒有阻攔。門兵們都認為,這麼有身份的人一定會愛惜名聲,不可能跑到衙門來鬧事。如若換成普通百姓,哪怕給警衛跪下,也不可能放行。即便拿著公文來,也要再三盤問,不問到祖上三代,算是客氣的了。

李勳道:“早些年,神教與工部從五品員外郎鮑忠信常有聯絡。屬下也見過那個人,只是沒說過話。也不知他是否知道我。”

蘇御道:“當年聯絡他的人是誰?”

“空字營護法,古月山。”

“三師兄?”

“對,是您的三師兄。”

“這鮑忠信有沒有可能是神教的人?”

“可能性不大。”

“那他為什麼願意與神教合作?”

“據說是古護法救過他的家人。後來也用錢打點過。”

蘇御掂了掂錢袋:“走,咱們去碰碰運氣。”

——

蘇御到處走動,已經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這些人中數唐寬最為重視。

從蘇御的種種行為上看,唐寬已經猜到蘇御想幹什麼。唐寬心裡清楚,唐立、唐恂屁股都不乾淨,遲早會被查出問題來。可此時唐寬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果在這次家族大會上奪不回東府財權。他自己的事兒也將掩藏不住了。

唐寬來到唐立府上,端起茶杯吹了吹:“趁蘇御還沒查到我的頭上來,咱們應該提前下手。”

唐立眉頭緊鎖,已經年近七旬的他,最近也很是心煩。唐立家的十幾個晚輩,呈現兩極分化的狀態。有的在軍中表現優異,支撐著唐立府上門面。可有的兒子、侄子、外甥、姑爺卻很不聽話,搞出一個又一個亂子出來。

唐立嘆了口氣道:“酒債尋常行處有,人生七十古來稀。我還在想,我怎麼就不能早點死了呢。如果我死了,這事兒也就沒了。讓我一個人把事全都攬下。我也就能安心閉眼了。”

唐寬道:“五叔可不能這樣想。只要您和七叔幫我奪回東府財權。您在外面欠下的錢,我幫著還。”

唐立悲觀地搖了搖頭:“太多啦,還不上啦。”

唐寬臉色逐漸變暗:“五叔,要我說你身子骨還硬朗,再活個十年八年的都不成問題。你以為自己攬下所有罪過,唐振就會放過你家人麼?我聽說唐振這次去長安,就是要考察一些將領。我想你家的那幾位,恐怕是重點考察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