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略有耳聞。”

“唐家選的是哪位姑娘,姑父可以告訴玉簪麼?”

“當然可以,這又不是什麼秘密。”蘇御心道,看來這小姑娘對這件事挺上心,竟然藉此機會來探聽唐府訊息。

蘇御故意盯著曹玉簪不說話。

姑娘眼眸靈動,忽而躲閃,一笑問道:“姑父為何這般盯著玉簪,卻又不說呢?”

蘇御笑了笑:“是唐氏三公子的女兒唐雎[jū],與你同歲,相貌與你不可相提並論。”

曹玉簪莞爾,略顯羞澀,可無論如何羞澀,也不耽誤她繼續探秘,一笑問道:“那唐雎姑娘可被召見過麼?”

“我不太清楚。”

“哦…”

“如果你很想知道,我可以幫你打聽打聽。”

曹玉簪咬了咬嘴唇道:“以往沒什麼交道的,怎好麻煩姑父。”

蘇御一笑:“其實你我同齡,不妨交個朋友。”

“呦,這是真的?”

“我是己卯年三月十八生人。”

“咦?這般巧了?我也是那天。”曹姑娘驚喜模樣問道:“姑父幾時生的?”

“子正。”

“哦,那姑父大了我幾個時辰,我是巳初。”

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人,二人均感驚喜。

曹玉簪還把自己的一對玉兔拿出來給蘇御看,說這是小的時候父親送給自己的。還說自己是在敦煌出生,那時父親手裡有許多於闐白玉。

蘇御把白玉兔拿在手裡把玩,一對玉兔並不甚大,恰巧一握,玉兔上留有姑娘餘溫。

曹玉簪笑道:“既然與姑父這般有緣,那就送給姑父一個吧。”

蘇御一笑,把玉兔還到姑娘手中:“君子不奪人所愛,曹姑娘快收好吧。”

此後二人一番交談,到下車時,曹家姑娘顯得言談甚歡,意猶未盡。

不過蘇御已經察覺到她是裝出來的,與此同時蘇御還察覺到“曹玉簪已經察覺到蘇御察覺到她在裝”,二人心中同時給對方評語:不那麼簡單。

可蘇御搞不懂,曹玉簪為何要如此表現。難道說,只為了打聽唐雎的情況?

磨磨蹭蹭一上午就這樣過去。

中午大席,熱鬧非常,蘇御帶著孔碩進入宴會,倒是認識了不少掌權之人。那孔碩原本就是個活軟人兒,此次送來一份大禮,足夠大公子府三年花銷。因此得到錢氏夫人高度重視,還親自接見。孔碩說,待滿月客時,一定要知會一聲,錢氏夫人滿口答應。

蘇御在大公子府忙碌,抽空帶著馮瑜跑到李家貨棧,這邊李勳正與巧姑辦婚禮,蘇御送來禮金。

見母親再嫁,終於碰到個好人,馮瑜抹了幾把眼淚,直稱李勳為爹,遂要改姓李,卻被李勳拒絕。

李勳道:巧姑賢惠,撿了馮家的大便宜也便罷了,怎忍心再搶了人家女兒的姓。從今以後,你我父女相稱也便是。李家便是孃家,無論何時何地,只要爹爹還有一口氣在,就要為女兒撐腰。

雖然李家客棧排場遠比不了大公子府,可這裡都是紅黑神教的弟兄,多是爽朗的漢子,倒也溫馨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