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龍點頭:“是我們!”

“你怎麼不提前通知我?”

“怎麼通知?我也是糊里糊塗地被拉到了上海,到了上海才知道讓我執行這個行動。我想到傅彪是大漢奸,殺他不會殺錯,所以便幹了。”

侯勇搖搖頭:“那事後你為什麼不給我講?”

“伊藤一郎警告了,如果發現有一個知道,就會殺了我。再說,殺一個漢奸,搶了他的畫,也沒多大的事。所以我就沒說。”

“何龍同志,你是一個紅黨……你現在還不是。你是一個抗日戰士,要有組織觀念。就算你去時沒機會,但你回來這久,應該告訴組織。萬一那事出了問題,組織也能考慮你的安全。”

侯勇又搖頭了。何龍剛加入進來,還不是紅黨黨員,紀律的事他不清楚,這回就算了。一定要讓他知道,組織紀律。

“你接著說!”

何龍說:“我們到了上海,卻不敢動手,傅彪的保鏢太多了。而且他們附近有一隊警察保護,十五分鐘就能趕到。就在這時,我碰到了軍統上海站站長童傑。原來他也在打傅彪的主意,跟我們一樣不敢動手。”

“你們合夥了?”

“哪能呢?他不相信我,我們也不相信他。我也不知道他是上海站的站長。喝酒的時候,他向我建議,請傭兵幹。這個辦法不錯!我就同意了。”

“於是,童傑幫我請了五個傭兵,我們終於殺了傅彪,拿到了《遙峰潑翠圖》。”

“這與戴笠有什麼關係?”侯勇問。

何龍點上一支菸,說:“童傑那龜兒子賣了我!他調查了我,知道我在江州,與伊藤一郎的私交很好,又是經濟督查處的科長。他便將這個訊息報告了上去。於是,戴笠來浙江,便來了江州,綁架了我。我不同意。戴笠說:要是我不同意,他就會將我殺傅彪的事說出去,讓伊藤一郎與我都沒好下場。沒辦法,我只能來找你了。”

聽完何龍的話,侯勇用手指頭點著何龍的頭說:“你呀你!怎麼說你好呢?這大的事,不彙報,到了現在,出問題了!現在著急了?”

何龍點著頭,看著侯勇。

“你說怎麼辦?他們已經安排人在碼頭外守著。要不是他們將光頭當著我跟了出去,我也沒機會來你這裡。”

侯勇說:“別急!我馬上將這個情況向延安彙報,等待著上級的決定。你快些回去,不要被那些人發現。”

“你怎麼通知我?”何龍問。

“死信箱不能用,只有原味咖啡館的銅管了。你明天九點半鐘,按原來的習慣去原味咖啡館,去廁所裡拿取回信。”

“如果沒有回信呢?”何龍擔心地說。

“一定會有的!要知道中央有三個同志專門同我們聯絡。我們的電文一直都是即刻上傳的。”

“那我明天去咖啡館。”說完,何龍便離開了浴室。

二十點十分,何龍回到了自已的房間,倒了一杯紅酒,對著月亮邀杯。

由於那兩人跟錯了人,但確實何龍在碼頭沒外出,所以,他們就沒有向戴笠彙報。

第二天,何龍開著車,在九點二十分,到達原味咖啡館。

喝了一杯咖啡,何龍便去上廁所。

而那兩個跟蹤的人中的一個人也坐在那裡喝咖啡。

見到了何龍去了廁所,他卻沒有跟去的想法,依然坐著不動。

喝了一大杯咖啡,不尿急才怪!

何龍透過玻璃,看到那人沒有跟來,便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