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塗橘原本還等著與嵇珹一起用膳,可左等不來,右等仍舊不來。

她差人去問,得到的回覆只說是平津侯在大粥棚那頭遇到點亂子,被絆住了。

塗橘以為老同桌在變著法子逃脫自己的小報復,便沒有多想,用完夜宵就睡了過去。

她本以為他半夜就會偷偷的回來,可她子時起夜的時候,拔步床的外側仍舊沒人。

早上醒來,她見身側仍舊無人,第一時間摸了摸旁邊的位置,不僅錦被原封不動的在那,甚至連半分的餘溫都沒有。

也就是說,可以排除他在回來後,重新疊好被又離開的可能了。

當即,塗橘就直接去了書房。

平津侯的書房從未避諱過她這個做夫人的,是以她出入的毫無阻攔。

書房亂七八糟的堆著好多信函,大案上擺滿了來往的書信。

這要是待她查完,起碼要明天了。

而且,書房重地,她又不能讓丫頭過來幫忙。

塗橘一面沉思,一面走出書房,讓雲吞叫青風過來問情況,結果青風拉肚子,又讓豆包叫青水過來,青水就也在茅房拉肚子……

她要是信了,那才是怪啦!

這幾個都是老同桌的親信,若是這兩人都不在,唯有一起陪在嵇珹身邊出去了。

若是尋常任務,嵇珹絕對不會瞞著她,甚至還會帶著她一起過去……

塗橘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幾個丫頭連著其餘的下人,也都不用問了,肯定一起都瞞著了。

她轉身回了書房,對著屋頂,道“暗衛,出來!”

“啾啾!”樹梢動了動,那是野雀在跳躍。

“暗一,暗二,都出來,本郡主知道你們在屋頂上頭,都給我滾下來!”她又試著喊了兩嗓子。

他知道嵇珹只要還活著,就絕對不會至她的安危於不顧。

可偏偏她吼了半天,也只喊了個寂寞,連個人影都沒有。

緊接著,她又試著出府,卻被門房狗剩攔住。

狗剩重重地跪下,道“夫人啊,侯爺說他很快就會回來,讓您吃好喝好,不要擔心他。”

“滾開!”塗橘邁著堅定的步子,鏗鏘的往外走。

她就不信整個府上沒有一個知情的,定然要鬧上一鬧,才能扯出真相。

狗剩連著十幾個侍衛,齊齊跪在地上,組成了一道人牆,高聲喊道“請夫人不要為難屬下!”

“你們是在逼迫本郡主禁足!”塗橘端出郡主的架子,踩著他們的後背,就要爬上人牆,似乎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只見,狗剩抽出侍衛的腰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塗橘暗道不好,忙拉住刀背,道“你要幹啥?”

“放夫人出去是吾等全家死,那還不如我一人以死謝罪!”狗剩哭的是一把脾涕一把淚,幾乎是吼了出來。

“你你……算你狠!”塗橘被這份視死如歸的氣勢,給嚇得心裡咯噔一下。

她終於收回了腳,眯了眯杏眸。

其實,她已經試探出來了……

她能被老同桌下死令阻攔,除了疫情區,也沒其他地方了!

“咣!”狗剩見夫人一走,才放下架在脖子上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