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大儒並不想去談府,奈何母親一個勁的在他跟前遊說。

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

有了談府這邊的邀約,嵇老夫人二話不說,就帶著嵇姑奶奶等人往談府搬。

比起大孫子,還是在她膝下長起來的小孫子,更讓自己喜歡。

待琅哥與談瑾獨女大婚,不說侯爵什麼的,就是國公爺也擔的……

抱著這份心態,嵇老夫人讓下人將能打包的全都打包走,幾乎一件都不留下。

只一日的光景,眾人就搬到了談府。

如今談府在燕京可也是數一數二的人家,庭院很少氣派。

高大的大理石臺階一層又一層,兩旁的石獅子氣勢凜然。

守門的家丁穿著凌羅綢緞,臉上帶著傲慢的神情,頗有宰相門前三品官的氣勢。

嵇家人本是興高采烈而來,結果談府連正門都沒開,只留個側門,除了嵇珊以外談府的主子是一個沒過來迎接。

“你母親呢?”嵇老夫人的聲色有些發澀,一雙眼睛掃向旁處,見沒有其他人來迎接,狠狠的剜了一眼嵇珊。

嵇珊袖子下的手指攥得發白,扯了扯唇角,道“祖母,姑母,表妹,母親在裡面恭候多時了,請!”

母親的帖子是被談瑾逼著遞過去的,她也曾經以為祖母根本不會過來,不成想竟然隨便一個招呼就上門了。

眼下,正是琅哥談婚論嫁的時候,祖母拖家帶口的過來住算什麼?

入贅,打秋風?!

“真是沒有規矩……”嵇老夫人低著頭,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

她昂首挺胸的由嵇珊扶著,緩緩往裡走。

後面的許薈薈扶著虛弱到不行的嵇姑奶奶,也是硬著頭皮往裡走。

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嵇大儒見勢頭不對,將母親與妹妹用的東西送上門後,就掉頭回了平津侯府,連談瑾都沒見。

花廳。

談瑾聽小廝稟告,說嵇大儒離開,也樂得清閒,乾脆就不過去了。

談佳佳見嵇家人過來,坐在中間的主位上一動不動,自顧自的吃點心。

嵇老夫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談家父女是要給一個下馬威。

談氏看著婆母面色不虞,仍舊淡定的喝茶。

“給祖母請安!”嵇琅先給老夫人請安,又是溫文爾雅的給嵇姑奶奶問安,最後才深深看向許薈薈。

薈薈表妹與談佳佳相比,薈薈就是蒼穹之上的皎潔明月,而談佳佳就是粘在衣襟上的餿飯粒,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他也曾為了他們的幸福爭取過,可人又如何能同命爭?

談佳佳見琅哥對嵇家長輩恭敬,她才放下盤中的點心,漱了漱嘴,開口道“平津侯府的事情,本姑娘倒是也聽聞了些,老夫人能棄暗投明也算是明智之舉。”

嵇老夫人:“……”勞什子的棄暗投明!

這肥妮子一看就沒讀過書,肚子裡也沒什麼墨水。

同她家琅哥是半分不相配,可奈何人家有個權傾朝野的父親?

也幸好談佳佳是個年紀小,經歷少的,待一過了門談府的那些嫁妝,也就算易了主。

就算談瑾的手伸得再長,也伸不到他們嵇家去,若是想獨女過好日子,就要上趕著巴結她們,給他們高官厚祿。

也罷,暫且忍一忍……

“談小姐果然生了個福相,日後我家琅哥可有大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