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鉞大開城門,迎接官軍。

百姓歷經風霜,在不知來人是誰的情況,盡數藏於家中,閉門不出。

另一頭,曹雄的軍隊在朱寘鐇兵敗後兩日,才剛剛趕到。

曹雄尚不知孝毅帝已經入了寧夏城,貪慾之下奏捷冒功。

曹雄之子曹謐乃是談瑾侄女婿,算是半個談家人。

孝毅帝為便於行事,一直隱匿了行蹤。

談瑾私心作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功勞盡數歸於曹雄。

並將曹雄進為左都督,侄女婿曹謐也得官為千戶。

反而,真正立功的仇鉞,並未得到特別的封賞,巡按御史閻睿為仇鉞表功,反被指責越職上奏,遭奪俸三個月。

嵇珹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並不阻攔。

曹雄入了寧夏城後,發現仇鉞身邊多了好多護衛,心中越發不安。

同兒子商議後,乾脆舍了功績,引咎自劾,推功於諸將。

仇鉞等人這才獲賜黃金、彩錦若干。

其餘協助平亂的功臣們,也均獲得財物獎賞。

該承襲的承襲,該官復原職的就獲准復官,且立功者皆被任為比原職上升一級的。

經此一遭,孝毅帝才切身體會到了談瑾弄權的滋味,心中對談瑾的厭惡更盛。

隨後,眾人奉命班師,解送朱寘鐇等人到京師。

罪分主謀、脅從等,倘若一律解送,極有可能皆被處死,從而掩蓋談瑾的諸多罪行。

嵇珹便下令讓這些人都囚禁在靈州,共被捕一千餘人,釋放了輕罪著一百餘人,脅從作亂者都寬恕。

之後,繼續護衛朱寘鐇宮眷及械,何錦等家屬到京。

談瑾哪能放這些人入京?

欲延緩獻俘日期,再借獻俘之機擒拿一些人,而嵇珹早料到會有這一出,提前回京,打對方個措手不及。

這一日,文武大臣候於橋東。

孝毅帝一身戎服,騎馬走在最前,從東安門入內。

若是以往,他定會讓談瑾先起身,但此刻卻是視而不見。

嵇珹並不搶風頭,護送在馬車左側。

而朱寘鐇及家屬一十八人獻俘,何錦及從亂者數百人,皆被反綁著,由東華門押送入內。

這回的慶功宴分十分盛大,分為男女兩席。

嵇珹將送小橘子到了宮門,又囑咐了她不要吃虧,才戀戀不捨的赴官員間的宮宴。

有些眼色的官員,皆知塗橘的夫君,乃是孝毅帝跟前的大紅人,眼下的風頭比談瑾更盛,紛紛討好。

塗橘是個健談的,且長袖善舞,將套話的人不軟不硬的應付過去,又對著一些想巴結的人,適度的受了些。

總之,不會冷場,也不會給人端著架子的孤傲之感,卻又不會透著讓人小瞧的小家子氣。

一時間,她將平易近人四字,把握的恰到好處,得到了一應官眷的讚譽。

等到宮宴散了的時候,已經申時末了。

塗橘不動聲色的將端上來的佳餚,各自都嚐了一遍,足足百道菜品,各嘗一口都已經飽了。

待聽宮人稟告,男方那頭散了,她才往外走。

要不她還要等著小和尚,有這功夫她肚子多消化些,還能再嘗第二遍佳餚呢!

機不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