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不是因去漁陽鎮接親,也不會在半路遇上流寇,更不會被俘虜。

好一個房清妍,好一個房家,他記住了!

嵇琅被五花大綁,想要掙脫但卻又掙脫不開,只能被拖著往東城門去扣門。

東城門。

談玉宇正率領錦衣衛過來檢視戰況。

殘屍被一具具抬走,徒留滿地的血水,他看得幾近作嘔。

衛兵怕是阻擋不了幾波流寇的衝鋒了。

他忍著噁心感,咬著後槽牙,道“立即派出騎兵拿著我叔父的令牌,趁著流寇尚未合圍,向著周圍的軍鎮求援,命令其火速馳援海津鎮,不得有誤!”

當即,一隊隊的衛兵向著城外衝去。

然而,起義軍似乎早有預料,衛兵剛剛衝出護城河,就埋伏的起義軍圍攻。

十隊衛兵無一人活著跑出去,盡數被起義軍斬殺馬下。

談玉宇站在城樓上,遙望著這一切,臉色越發蒼白。

大意了!

他不該低估這群草莽流寇的……

眼看著,海津鎮守不住了,唯有棄城才能得一線生機,可要怎樣才能有合適的藉口?

就在這時,城門下大批的起義軍聚了過來。

談玉宇遠望烏泱泱的腦袋,小腿肚子直抽筋。

他掉頭就走,毫不停留……

然而,預想中的箭雨並未襲來,在他匆匆下了一半城樓的時候,就聽外面喊話了。

“裡面的人聽著,談瑾的準女婿嵇琅,在我們手上,識相的開啟城門,我家大統領饒爾等一命!”

“我是嵇琅,談督主的準女婿,勞煩守將把我被擒一事,稟告給我準岳父!”

談玉宇耳朵一動,辨認出了嵇琅的聲音,他收住往下的腳步,轉而回到城樓。

藉著城樓垛子的遮掩,小心地往下覷。

他受教於嵇大儒,與嵇琅同窗多年,就算對方滿臉血汙,還是被他確認了身份。

雖然,他曾有些惱嵇琅,但眼下棄城的藉口,有了!

談玉宇心思一動,讓錦衣衛給城下傳話,就說這人有幾分像嵇琅,但是滿身血汙他們不敢確認,待換洗乾淨再過來辨認。

假如是方才齊彥名段然不能理會這種亂七八糟的要求,但此刻他吃了南城門的虧,對於這種力所能及的要求,也就見怪不怪了。

文人的想法,他理解不了,也猜不透。

於是,下令讓人打水來,直接在城門下給嵇琅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