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良富不敢再有旁的心思,只盼著趕緊將嵇珹打發了,最好待塗橘出閣後,能不見就不見。

他名下只有房清妍一位嫡女,在房秦氏的安排下其餘庶女的嫁妝,幾乎沒什麼能拿的出手的。

反正一時半會房清妍也用不到嫁妝,他乾脆大袖一揮將房清妍的嫁妝先挪給塗橘。

這一大把錢送出去了,他心疼的直滴血,因而對房秦氏的做派更是埋怨,若不是她自作主張,以為旁人都是任人擺弄的泥人,他房家何至於如此?

角落裡,塗橘默默地看著小和尚幫她出頭,心中又暖又甜。

金大腿忽如其來,好似龍捲風。

這些年來,她為了活著幾乎處處設防,對誰也不信,日日戴著假面,用盡體力與腦力,才能勉強護自己周全,可如今她也有人護著了。

這種感覺,真好。

嵇珹請好婚期後不好久留,卻擔心房家人為難小橘子。

他的視線隔開人群,準確的找到了她。

二人視線膠著在一起,短暫卻好似永恆。

只有一個月了,她定要好好的,等他來迎娶。

塗橘微微頷首。

她八年都撐過去了,這一個月對自己來說,還有什麼熬不過去的?

然而,這次等待她的考驗,很是嚴峻。

福遠堂的房秦氏,從銀杏口中得知,夫君將她寶貝女兒的嫁妝挪給塗橘用,氣得將新換的茶盞摔得粉碎。

“那個小雜種,怎麼配?她怎麼能配的起?”

“就是,大姑娘金尊玉貴,那表小姐一個罪臣之女,用了那樣金貴的嫁妝,定是要折壽的。”粉桃也是看不慣塗橘。

想她生得花容月貌,日後肯定是要給大姑娘做陪嫁丫頭的,那些嫁妝少不得要賞給她幾件呢。

一旁的銀杏沒有多言語,而是讓婆子過來收拾乾淨碎瓷,又換上一套嶄新的茶盞,重新泡了一壺房秦氏最愛的西湖龍井。

“我倒是要看看那個小雜種,有沒有那個命享!”房秦氏執起茶盞,眸底閃過一道戾色。

隨即,她擺擺手,招來她的奶孃胡嬤嬤和丫頭們,還有候在外間的幾個婆子。

她吩咐道“你們幾個過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