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她受寵若驚的緊(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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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心說,她受寵若驚的緊……
原本她尋思著給自己留一個蛋吃,可這回心頭一熱手比腦子更快,直接將兩個雞蛋都丟到裡面的柴垛上。
“快吃吧,還熱乎的呢!嵇伯父那頭我已經讓人送信過去了,相信用不了多久,珹哥就能出來啦!”
“橘兒小心些,別給自己惹了麻煩。”嵇珹瞅著滾到手邊的雞蛋,心中五味雜陳,想還回去讓她吃了補身子,可他卻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這裡還有一葫蘆熱水,你抱在懷中取暖。”塗橘耳朵微動,聽到月亮門外微不可聞的腳步聲。
當即,她也不再多絮叨,牟足了勁頭將葫蘆又丟到了柴垛上。
之後,她利索的將木板按回了原位,裝作若無其事的拿著掃把,賣力的掃雪。
婆子們也未察覺到異常,只是將活計都推給塗橘了。
塗橘脆生生的答應了。
柴房裡,嵇珹骨節分明的手,將裝滿熱水的葫蘆放在懷中,那種溫暖似是從心房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隔著木板望著那掃雪的簌簌聲,神色冷凝,眸底幽暗深邃。
這些欺負她的人,他通通記下了……
漁陽鎮到海津鎮不過一日路程,但貨郎的牛車走走停停,將近三日才抵達海津鎮。
這日嵇大儒從縣學文廟講課回來,走在西路上就被一個貨郎攔住,說是薊州漁陽鎮的房家,託他給肅州的表少爺塗樸捎禦寒衣物。
若是肉乾掛麵這些,他也還能理解,可眼下這都立春了,捎勞什子的禦寒衣物?
而且,房府自家就有商隊,又託他找學生轉交做甚?
嵇大儒察覺有異,但仍是不動聲色的道謝,給了貨郎十文錢打賞,將裝得滿滿的大包裹放在毛驢的背上。
書房。
嵇大儒將包裹翻開,從一堆舊衣裡掉出一方粗布手帕。
手帕洗的發白,但上面用黑炭留下的字跡卻分明。
“嵇珹落水,被鎖房府,缺衣少食,危在旦夕,請攜人手,速來營救……”
他越看面色越發陰沉,轉手就放到燭臺上,將其燒成了灰。
“欺人太甚!”
珹哥素來同他不親,十天半月也見不到一面,是以,哪怕這孩子一去不返,他也根本想不起來。
但是,哪怕他厭惡這個嫡長子剋死了髮妻,再怎麼不情願,卻也知這是髮妻留給自己的子嗣。
而且,嵇珹性子沉穩,小小年紀就是小三元的案首,已然是很不容易了,不能被房家毀了。
可他雖有大儒的名號,日子卻清貧,下人們幾乎都是靠繼室談氏的嫁妝養著,同他絕非是一心,但凡直面上鐵定要吃虧。
倏忽,想起粗布手帕上寫著請攜人手。
對了,他可託自己的那些學生……
當日晌午,嵇大儒就回到縣學,將幾個出身高的學生召來,激憤的說了此事。
眾人義憤填膺,未等到明日就打包了細軟帶上書童、小廝,連夜奔赴漁陽鎮。
談氏作為嵇大儒的繼室,是隔日才知道的,氣的她將屋內陳設通通砸爛,賢良淑德的面具險些都繃不住了。
府裡的下人也全都瑟瑟發抖,越發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