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引之再三地詢問下。

阮元最終也將自己的遭遇說出來了,從歐洲回來之後,他便一直躲在了朝堂之中。

之後被畢沅看中了,便成為了他的身邊幕僚,可沒想到幾年來,局勢變化太大。

原本以為勝券在握的中的,敗就敗在中聯邦最近開發的兵器,被打個措手不及,加上軍隊裡有人叛變,頓時就被人俘虜了。

也就成為如今這個模樣。

王引之不由地嘆息幾聲。

特別是聽到,有許多原本出使歐洲的那些書生文人,被乾隆給砍了頭,頓時感到錯愕與惋惜。

“時代弄人,但有幸的是,你還是活著,我也能見到你,命運中自有緣分。”

王引之感慨了好一會。

阮元倒是露出了一副慘笑:“哪來的緣分啊?我都已經是階下囚了,以後的命運想必也清楚,莫要再管我,免得把你的前程給毀了。”

王引之此時滿是疑惑。

忍不住地問道:“為何不投靠中聯邦,投靠滿清,滿人打壓漢人,又非正統。”

阮元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我這一身可是清朝的官,你讓我投靠所謂的前朝遺民,我阮某可是做不到,正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王引之不由地愣了一下。

他沉思了一會,接著又說道:“難道你就忠於皇帝,卻不忠於這天下的百姓?敢問這天下是一人的天下,還是天下人的天下?”

王引之有些氣憤。

他覺得這些人都是老頑固。

阮元突然搖晃起腦袋,“當然是天下人的天下,可讀書人,為官者,最放不下的便是名和利,只能說我出生得太早,太早入朝為官,身上的包袱放不下,

大清的名和利也放不下,如今正好,成為階下囚,渾渾噩噩地過一輩子,這日子也就知足了。”

阮元此刻露出了釋懷的笑容。

他如今不過是剛剛到了中年,也就三十歲出頭,正所謂三十而立,正是男子拼搏事業之際。

他卻有這樣的感悟,人生也得到了釋懷。

或者說正是因為這樣的遭遇,以及打擊,讓他想通了許多事情。

“這個世界一直在變,當年咱們出使歐洲的時候,人家只花了一兩百年的時間,就擁有了這麼高的成就,而我們卻在倒退,

那時我還想彌補,或者能夠改變些什麼,但我發現實在是錯了,錯得離譜,你好好為官吧,這新的朝代很不錯。”

阮元說完之後。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接著便離開了。

王引之不由地愣在了原地,鼻子都有些發酸,歲月是一把殺豬的刀,能夠改變許多事情。

“或許我們可以把他弄出來。”

王引之話音剛落。

周圍的人滿是震驚。

這時周圍的官員,同僚,幹部,也都說道:“我覺得他說得不錯,如果是牽扯太多的話,你的前途也會受到……”

王引之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如此志同道友,若是不救枉為人,要是出了事情我會一律承擔的,你們莫要擔心。”

其他人還想勸。

但是,也說不動,畢竟人家心意已決。

隨後王引之便前往南昌政務廳。

此時的鄭軒正在研究著如今的局勢,隨後開始規劃著未來,比如首先完成最基礎的工業化。

打算大規模投資基礎設施建設,完善各地的水泥廠建設,至少保證蒸汽卡車能夠通行,接著便是鐵軌的建設,實現大規模的物資運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