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軒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感覺似乎有人在想他,但又感覺不像,“這大夏天的,該不會真的有人想我吧?”

他揉了揉鼻子,原本困頓,現在被這噴嚏打下來,整個人又變得神采奕奕。

鄭暄妍在一堆檔案中抬起了頭,瞧了他一眼,隨口說道:“該不會是你的風流債,那些人都在想你吧。”

鄭軒頓時搖晃腦袋,“有女子想我或許還好一些,讓我總覺得想我的那個人要我腦袋,還是小心為妙。”

“你的腦袋確實遭人惦記,大清想要你的,荷蘭人也想要你的,現在連西班牙人我看也差不多了,

你就不能不招惹他們嗎?我可沒看過哪個勢力,能招惹三方,還能活得好好的。”

“不,你猜錯了,可能是四方。”

鄭軒倒是嘿嘿笑了起來。

接著又繼續道:“安南也會惦記咱們。”

鄭暄妍微微皺起眉頭,疑惑道:“安南跟我們隔著十萬八千里,為何會惦記我們,我們不過是不入流的小勢力而已。”

鄭軒嘆了一口氣,抖著肩膀,雙手一攤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西山軍阮惠都已經被大清冊封了,而他的海軍,也就是大清海盜需要養活,不可能依靠安南國內的農民耕作養活他們,

所以唯一的辦法便是打家劫舍,他們原本便想打兩廣主意,現在海南島被咱們佔領了,

所以他們遲早會與咱們槓上,而且我也眼饞安南,擁有這麼好的土地和氣候,不用於做糧食生產基地可就浪費了,

至少也要讓他們吐出幾個碼頭港口,或是割幾塊地給咱們。”

聽鄭軒這個說法,鄭暄妍總感覺有些怪怪的,這是被迫無奈嗎?總讓人感覺,他一直在謀劃安南,只是找了一個藉口罷了。

鄭暄妍又不去理他了,繼續埋頭苦幹,成堆的檔案都快讓她長出魚尾紋。

鄭軒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的風景,內心也開始思索起來。

安南其實在幾百年前就屬於中原帝國領土的一部分,在唐朝時期就是一個省份。

經歷五代十國,中原許多野心家,跑到了安南併成為當地人,自建朝代,安南也就如此分割出去了。

如今安南的所有當政者,不管是黎氏還是阮氏,都是有漢人的血統,不是江南的人跑過去,就是嶺南閩南這一帶。

這些漢人野心家,想要成為人上人,就帶著當地人自立為王。

到了明朝又被收了回去。

但明朝鼎盛時期很快就走向末路,剛好在安南與中原隔著巨大的山脈,導致交通不便,大明的文化經濟無法完全滲透進入。

也就給了有心之人操作的餘地。

鄭軒認為若是明朝給點力,說不定安南就能死死地穩住,以不至於現在被人去漢化。

若是自己想要統治安南,雖然依然擁有大量的艦船,可以越過山脈,直接以海運溝通的形式。

但人家去了幾百年的漢化活動,真的要再次成為領土一部分,這裡的阻隔巨大。

此時的他可是想到了一個法子,那就是殖民地,學習英國模式,讓他們割地賠款,建立一個繁忙繁華的港口,再進行文化滲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