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完會之後,山上又開始新的整修。

他們將最外圍的塹壕往山上再退一些,日夜兼程的休整塹壕。

而與此同時,阿桂也在觀望,拿著千里鏡朝玉泉山上觀察,只見賊人似乎又在挖土。

“大帥,已經五日了,若是不在攻城,軍中糧草緊張。”一名副將擔憂道。

阿桂只是淡淡問了一句:“軍中還剩幾日糧草?”

“半月之久,如今福州府已經加緊運糧,不過運糧的腳伕不足,途中死了一些,運來的糧也不多。”副將老實說道。

現在軍中雖然清兵數量三萬七千人,但埋鍋造飯的伙伕有一萬多人,加上各種運糧運兵器的腳伕,粗略估算一番,整個營地超過五萬人。

而且滿兵和京城來的火器營,健銳營大魚大肉慣了,伙食是普通綠營兵兩倍。

如今清軍營地每日消耗糧食量將近六萬人,運來的糧食,兩三天就被吃完。

原本用漕運船運糧能夠極大地緩解糧食問題,但漕運船在連江入海口,就被賊人上船檢查,接著連船帶糧皆成為賊人的戰利品。

所以他們也只能用陸運這最笨的辦法,並動用大量腳伕馬伕,上千擔獨輪車。

可運量遠遠小於漕運,而且需要的民工數量巨大,成本不斷攀升。並且日夜兼程,就連牛也會累死在耕地之中,何況是食不果腹的民工。

阿桂沉默了一會。

他只是叫來溫爾度,如今溫爾度被貶為參將,要是阿桂自己沒有在賊人那吃過虧,想必溫爾度早就被砍下頭,以死謝罪。

“末將拜見大帥。”溫爾度上前跪在地上。

“你且說說,那座山頭為何能擋住你五千兵馬?”阿桂沒有正臉瞧他,一直盯著玉泉山上的炮臺。

“回稟大帥,那玉泉山可是有重重防禦,山腳有一條大坑道,藏著眾多賊人。山腰山頭也是滿是坑道。若是進攻最下坑道,山上的賊人則會使用火器射擊,

官兵面對坑內賊人,又得小心提防頭頂的賊人,這對官兵很不利。”溫爾度對於當時還是心有餘悸,完全只有填人命才能打贏。

若是他手中有一萬人,結局可不會如此慘。

阿桂點了點頭,只好就一直在思考什麼,之後再也沒有理會溫爾度。

此時溫爾度微微地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叫自己上戰場就好,即便給他一萬人,溫爾度也不太想上,畢竟勝那也是慘勝。

他不想再體驗著那種感覺,還是老老實實地混日子比較好。

“傳令,全軍休整兩日。”阿桂突然傳令道,這讓下面的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嗻!大帥。”大家雖然不知道阿桂這是為什麼,但還是應聲道。

弁長壽又在山上呆了倆天時間。

下面計程車兵都有些懷疑清軍怕了,不敢打仗,而是在此地耗著。

不過這也是一個計策,連江縣的糧食儲備只有半年,山上不過一個多月的糧食。

“我看清軍是不敢來了,死了這麼多人,要是我也會心疼。”一名士兵坐在塹壕上,閒聊起來。

“我倒是覺得,清狗有大動作,要是我有那麼多兵,肯定不會退縮,直搗黃龍。”狗子也跟著一起閒聊。

“我看……”又一名士兵想要說話,可就在這時候,山頂上敲響的警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