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峭的山坡連綿不斷,看不到盡頭,茂密的森林與灌木,滋生著許多蟲子,還帶著濃郁的泥腥味。

似乎回到了茂密蔥鬱的原始森林,當然,這就是原始森林。

走了幾十裡的山路,飢餓交加的鄭暄妍,手上多了好幾個蟲子賞賜的腫包。

最終來到了小山谷,鄭暄妍神情微微緊張,只見一個不大不小的寨子,好幾個身著灰藍色的大衣的漢子,還帶著一頂厚實鴨舌圓筒帽,讓人感覺更像是士兵,而不是土匪。

他們揹著長長的木棍,類似於綠營使用的鳥槍,但更短更加奇怪,與火繩槍類似。

這些人在上木樓上站的筆直。

進入大門之後,鄭暄妍才發現裡面的狀況。

一座礦洞就鑲嵌在山體中,不少的短頭髮或是長頭髮的工人在裡面搬運礦石,也有人在小溪裡淘泥沙,分工明確。

將淘來的東西運到一個露天工坊,只是支了個棚子,用著簡易的火爐冶煉。

旁邊有幾間結實的木屋,磚石房,佔地不小,該是他們的住所。

鄭暄妍覺得這裡應該就是鄭軒的大本營,看樣子臺島不缺山賊土匪。

“下來吧。”

鄭軒沒有理會她好奇的眼光,直接下了馬,走到一間草藥房,翻箱倒櫃,然後找到了藥膏還有一些乾糧,順手丟給了鄭暄妍。

不鹹不淡地說道:“這個能夠治蚊蟲叮咬。”

“多謝……”

鄭暄妍接過就開始與小西分享起來,兩人就像餓了許多天似的,幹餅啃得津津有味。

這裡並沒有鄭暄妍想的那麼複雜,只是鄭軒在寶島山脈上尋找到的一處金礦,並開發裡面的礦產,用於原始資本積累。

想要在大清過得好,錢財乃是必需品,在這個黑暗的盛世,每個官員都想方設法地剝削百姓,要是你沒錢了,完了,隨時有可能飽受牢獄之災。

就像幾年前,山東巡撫國泰剪辮案,就只是最好的例子。

他派人到民間偷剪別人辮子,然後命令兵丁抓人進監獄,交兩百兩才能釋放。而且每個縣區也都有配額,完成不了就會受到一頓責罵。

想要反抗,官差們殺你就不需要理由,直接一個反清的名頭壓下去,你就只有殺頭這一條路選擇。

鄭軒拉來了一輛馬車。

四個輪子的雙馬車,還有帆布製作的馬車頂,前後兩個沒有遮擋,與大清的馬車大不一樣。

這時,走來一位少年,與鄭暄妍年紀相仿,還搬來幾個箱子,裡面都是金燦燦的阿堵物,全都裝進四輪馬車,然後大聲叫道:

“哥,三箱黃金,一共一百五十斤。”

那個少年看了一下鄭軒,又望了一眼髒兮兮的鄭暄妍與小西,好奇問道:“這兩個女的是誰呀?你帶女子回家了?嫂子不會生氣嗎?”

這少年正是鄭軒同父異母的弟弟鄭明凱。

自從鄭軒出生之後,母親就得了重病逝世,等他六歲之後,父親又續了弦,並生下了鄭明凱,當然,原本還有一個弟弟和妹妹,不過都夭折了。

鄭軒沒空理他的三連問,只是調侃道:“這都是給你找來的老婆,怎麼樣?不錯吧。”

“不要,這個太老了,這個小的還可以,不過太髒了…我不想這麼快成親。”鄭明凱仔細的打量她們兩個,隨後搖頭,像是在挑貨物一般。

這話可讓兩人皺起了眉頭。

鄭暄妍可是二八年華,居然被人嫌老,這是人說的話?

哪有一個男子不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