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回 楚江寒一劍生禍,張承文隻身解圍(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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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寒心道:“這老方丈步伐輕盈,呼吸沉穩,精華內斂,多半是是修習了易筋經神功,除此之外,肯定也練有其它絕技。身邊那位白鬍子老僧,呼吸若有若無,修為自不在方丈之下,另外幾位只怕也差不了方丈多少,斷斷難以對付。萬一不敵,雖無性命之憂,怕是也要受傷了。”
正想間李飛雲高聲道:“方丈大師,這位了真大師身為出家人,卻如此嗔怒,卻怨不得我義弟啊。再者說了,了真大師臨了卻又微微一笑,想必是去往西方極樂了。了真大師以己之身,說明我義弟清白,更是化解了武林風波,諸位大師又何必為難我義弟?”
方丈閉目不語,轉而李飛雲又嘆口氣言道:“方丈大師,你以為江湖上沒有這把寶劍,便能夠減少風波嗎?”
忽然間那位白鬍子老僧覺通大師張口道:“是武當派哪一位前輩高人駕到了?”
眾皆聞言大驚,楚江寒自打躲藏開始,就運功凝神,除了當下諸位和尚,堂上各派之人,哪裡還有什麼高人在場?
卻見方丈大師也是一臉疑惑,和其餘幾位大師面面相覷,轉而又齊刷刷看向覺通大師,覺通大師卻是閉目唱了聲佛號。
突然間門外躍出一人來,李、楚二人看去,正是二哥張承文,群雄齊刷刷按劍而起。
張繼徑直走向前來,抱拳行禮,開口道:“晚輩張繼,拜見諸位大師。若非諸位大師要親自出手考教我義弟武藝,在下就不打算叨擾了。”轉過身來看了看李、楚二人,又對方丈言道:“我這位義弟初入江湖,實在是是莽撞,還望諸位恕罪!”
方丈大師說道:“老僧年歲大了,難免耳目失靈,不曾迎接處,張先生海涵了!”
堂下早有華山趙掌門開口言道:“閣下可是前來助拳的?”張繼回道:“不敢!我兩位義弟如有什麼不是,做哥哥的自該承擔!”又有陰陽二子中的一個張口道:“大膽狂徒,少林寺不比別處,你勾結白蓮教妖魔玄衣孔雀,如今還想在這武林聖地少林寺撒野嗎?”
張繼卻不理會,轉頭對楚江寒說道:“賢弟聽我一言,切莫再要出手!幾位大師要考教你的拳腳,自是非同小可,這個機會你也要讓給哥哥我喲!”
楚江寒正待要上前,卻被旁邊李飛雲拉住,輕聲言道:“你可萬萬不能再出手,要不然真就成了魔頭了!”楚江寒卻道:“禍是我惹的,怎麼能讓二哥替我受過?這幾個老和尚實在了得,二哥獨自一人怎麼應付?”正欲再言,張繼卻對他二人大手一揮,示意二人不要再多言。
張繼又上前去,對方丈說道:“方丈大師,諸位高僧,我看這動武之事能免則免,乾脆咱們只比一場如何?”方丈大師看了看眾僧,緩緩點頭。
有弟子拿了托盤上來要為方丈接下佛冠,旁邊白鬍子的覺通大師卻站起身來,方丈大師緩緩點頭,復又坐下。
那覺通大師走上前來,右腳微微向前,後腿下曲,左手在胸前畫了一個半圓,挺在胸前,繼而右手也由外向內,畫了個半圓。
座中趙掌門驚叫道:“金剛伏魔掌?”,這金剛伏魔掌千百年來被譽為少林寺第一的掌法,內外雙修,其威力更在七十二絕技之上,只因修習這門神功,需要先修煉洗髓經,練成渾厚無比的內功來,才能練習這金剛伏魔掌,自達摩祖師之後,少有僧人能練到家。
這趙掌門年紀輕輕,居然夠認識,當真是不可思議。方丈大師在一旁緩緩地說了一句:“趙掌門果然了得。”
忽見覺通大師雙膝各自向下一曲,一聲低哼,僧衣一股,座中但有見識廣的一眼就瞧出,這一身的內功,猶在方丈大師之上。
但見他雙腳互換處,雙掌一齊平平推出,看似動作緩緩,實則內涵精妙,藏有萬鈞之力,足可摧枯拉朽。這少林寺千百年來武林泰山北斗的名頭,可當真不是吹噓的。
張繼左腳向後一邁,雙臂在胸前先後向外一甩,右臂自下向上到胸前處手腕一翻,把一隻殘掌向前一推,三掌相交處卻無聲無響,這堂上一眾英雄好漢,武學宗師看了個目瞪口呆。
眾人驚疑處,卻見那張繼手臂微微向後一曲,忽然又向前推去,只聽得“砰”地一聲,二人向後分開。
早有眼細的瞧見,站立處地上的磚塊看似無損,二人的雙腳卻深深陷了進去。
莫說眾人,就連離得最近的楚江寒也沒瞧出個勝負。
覺通大師轉身看了看方丈大師,略微搖了搖頭。覺明方丈先是一皺眉,轉而微微一笑,言道:“待老衲親自送三位下山!”
張繼哈哈一笑抱拳一禮,道了聲:“晚輩三人實在不敢,方丈大師和諸位還有貴客,就此別過了!”轉身一手一個,拉了李飛雲、楚江寒二人就往寺外走。
楚江寒心下大奇,問了句:“到底誰勝了?”張繼哈哈一笑,繼而李飛雲也哈哈大笑,楚江寒更是疑惑不解。
張繼又道:“賢弟啊!稍時到了山下,你只管使開輕功逃走,萬萬不可出劍,如若不然,咱們兄弟可就麻煩大了。”楚江寒哪裡肯聽,說道:“咱們是結義兄弟,小弟怎可拋下二位哥哥獨自逃命?”
李飛雲言道:“山下早就有千百號人惦記著你手中的寶劍,賢弟你若不走,只得再開殺戒,莫非你真要變成世人口中的魔頭嗎?你不光要想著自己,也得為別人想想。”一聽見“別人”二字,楚江寒立馬又想起沈毓來,轉而點頭答應。
張繼笑道:“你二哥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是魔頭了,今日再當一回又何妨?”轉而又道:“賢弟此去可不是丟下我不管,但有要緊之事儘快辦了。英雄大會之時,務必要與我等泰山一會,屆時兄弟們自有關天大事要託!”
三人走不多時,卻瞧見一棵樹上拴著一頭騾子,楚江寒認出了這是三哥的那頭騾子,怎麼會到了這裡?張口又是一問,張繼笑道:“哥哥我到了閒雲莊,就騎著它來的,要不怎的如此之快?”
李飛雲問道:“二哥,山下那幫人可不會輕易放你上來,即便他們放你上來,看山門的和尚也不會任由你騎它上來!”
張二哥哈哈一笑:“我到了山下,老遠就瞧見好幾百號人堵住了山路,哪還敢招惹?於是我便扛了它一陣,想著下山之時定然有用,見此處無人才將它栓下!”
楚江寒聽了心下佩服,張口來了句:“二哥輕功實在了得!”李飛雲呵呵一笑,楚江寒又是不解。張繼道:“我可不會什麼高明的輕功法門,只是仗著師父傳的一套掌法到處招搖罷了。”
說話間張繼解了韁繩,交到李飛雲手中,說道:“飛雲吶,待會兒下去不免糾纏,我與八弟難免顧不上你,為了周全,你先在此等候,待會兒山下大亂,你便騎它趁亂離開,去找大哥他們。”
李飛雲也哪裡肯答應?張繼又道:“往日裡咱們兄弟都是你來謀劃指派,今日就聽哥哥一回!”李、楚二人又要說話,張繼板起臉來說道:“山上那夥人轉眼就要下來,你二人休要囉嗦!晚了就更麻煩了!”
楚江寒早就跪在地上,忍不住哭出聲來,張繼隨手扶起,輕輕一笑:“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咱們是結義兄弟,還囉嗦作甚?”說完對著李飛雲一抱拳拱手,拉了楚江寒就往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