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問道:“這附近可有個神女洞?”賈三郎急道:“沒有,沒有!”另一個疑道:“哦?那你這高明的內功,從哪裡學的?”

又聽婆娘一聲尖叫,賈三郎心下一亂,胡亂道:“自幼學過幾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幾位兄弟擠一擠,便早些睡吧!”說著又要轉身。

那粗聲的道:“朋友,奉勸你一句:說謊是要付出代價的!”幾人發出一陣輕笑。

賈三郎充耳不聞,即向伙房走去。

暴雨拍打著整個世界,門口的油燈發出暗黃的光亮,一條黑影映在牆壁上,正在晃動。

兩個低沉聲音重疊著來回低哼,賈三郎揉了揉眼睛,他看見那條大漢正趴在灶臺上低頭搖晃,他的賊婆娘正被壓在在下面已經露出了半扇屁股。

“畜牲!”賈三郎扯著嗓子喊了一句,順著案板抓起菜刀丟了過去,緊接著丟過了馬勺、案板、木桶……

那漢子扭過頭來,咧嘴輕笑,抬手之間,紛紛架開賈三郎的兇器,那賊婆娘依舊一動不動。

身後一個聲音冰冷地說道:“朋友,我再問一遍,你知不知道附近有個神女洞?”

“洞你媽……”賈三郎再次怒吼一聲,轉身提拳去打。

那人身形一晃,賈三郎就已失去重心,被摔在地上。

另一個笑道:“我這位兄弟綽號‘脫籠獸’,生平有兩樣絕技,這頭一個便是金槍不倒,第二嘛,才是這不怕刀劍的鐵布衫,你若不講實話,你家娘子可要被折磨致死了。”

領頭的粗聲道:“夠了!快說,神女洞在哪兒?你這內功在哪兒學的?”

賈三郎再次一聲大吼,翻起身來,兩臂一用力,竟然舉起了蓄滿水的大木桶,向著身後四人砸去,又抄起扁擔朝著灶臺掄去。

這一夥大漢各個身懷絕技,饒是賈三郎力大如牛,可還是傷他們不得。

領頭的對同伴道:“看見沒?這就是白蓮教裡陰陽雙休的神功,傳自湘西,這小子尚未入門,便有如此神力,當真不可小覷。”

賈三郎背心中了一腳,已趴在地上喘不過氣來。那幾頭活孽畜尚自悠然地說這話。

“頭兒,找不到地方怎麼辦?”

――“這倒不怕,咱們只是打前站的,並不是專為找神女洞而來,找不到也不打緊!”

領頭的接著沉聲道:“夠了,小順子,放開那個婆娘!”

“頭兒,我再玩會兒!都三個月沒見母的了。”

領頭的不在言語,扭頭離了伙房。

賈三郎倒過氣來,左臂已被踢脫臼,連著胸前的肋骨也被踢,渾身已無三兩力氣,再也爬不起來。

剩下三個相視一笑,各個解開了腰帶……

賈三郎閉上了眼睛使盡全身的力氣扭過頭去,長大了嘴巴,喊不出一個字來。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我好心好意迎你們進屋,好酒好肉招待你們吃喝……這是為什麼?”

雷聲熄了,雨卻越下越大,剩下半條命的賈三郎又被一把揪了起來,給拖到了炕上。

領頭的沉聲道:“那女人呢?死了嗎?”

一個笑著回道:“沒――有,死不了,死不了!”

另一個道:“我把這小子給拖來了,要不咱再問問,要是找得到神女洞,咱們也算是露回臉。他要是再不說,我把他四肢一樣一樣卸下來。”

領頭的沉聲道:“你們幾個過分了!”

那個笑著回道:“過分?頭兒,你下起手來,可比我們幾個都狠。”

幾人一陣沉默,領頭的嘆道:“好不容易尋了個地方避雨,又被你幾個搞得這般晦氣。”

年輕的道:“頭兒,今兒你這是怎麼啦?”正要伸手去抽刀。

賈三郎忽然無比清醒,清楚清楚地聽見了拔刀的聲音,緊接著襠下一熱,拼命掙扎起來。

領頭的止道:“小順子,你還年輕,殺孽能少造就少造!”

年輕的聽了不悅,又還刀入鞘,哼聲嘲諷道:“關大哥,幹咱們這一行兒的,還配說什麼少造孽多造孽嗎?”

從旁的見他這般向領頭的說話,開口勸導:“小順子,怎麼跟頭兒說話呢?”“小順子,咱們幾個就該聽頭兒的!”

那年輕的哼聲道:“我知曉咱們門裡的規矩,是該聽頭兒的,可你們別忘了,我是三把頭一手教出來的,要論起真的來,你們可管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