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壇主說道:“老夫縱橫江湖,鮮有敵手。我聖教之威名也不是吹出來的,況且你我時才已經過了一招,楚少俠雖然修為精進,可加上我這一十八個手下,楚少俠想要帶走沈姑娘,只怕是不可能的!”楚江寒怒道:“混賬,小爺可不是嚇大的”。

那王壇主依然不慌不忙說道:“刀劍無眼,若是動手之時,我的手下不小心傷了沈姑娘,可是大大的不妙,沈姑娘一掐即能出水,怎能刀劍加身?”

忽見楚江寒仰天大笑:“不就是把寶劍嗎?也值得你幹這等腌臢齷齪的卑鄙之事?你們拿它當做寶,小爺看來,這勞什子除過鋒利之外,也無甚了得,你既愛要,跪下給爺爺磕三個響頭,也便賞你!”

一言方畢,那王壇主一個手勢,早就領了一圈人屈膝跪地,磕頭如搗蒜,楚江寒看了實在渾身不自在,寶劍入鞘,解了揹帶,丟在腳下,一腳踢出幾丈之外。

一干黑衣人尋聲過去,那王壇主揚手之間解了沈毓穴道,大笑著追了過去。

沈毓早就癱坐在地上,楚江寒慌忙給他檢查,是否中毒。沈毓回過氣來,張口便道:“你個笨蛋,那惡賊明明是用言語擠兌你,令你不敢出手,誰承想你卻一再上當,若是那惡賊得了寶劍,卻仍不放我,看今夜你我如何脫險?”

楚江寒聞言吸了一口冷氣,果然好險,正要誇她冰雪聰明時,沈毓又輕輕地言道:“不想楚公子為了......為了我,竟將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寶劍,拱手送給了別人。”

楚江寒聞言,一時不知怎麼回答,沈毓又道:“爹爹說了,寶劍就是劍客的命,有人寧可不要命,也要守住手中的寶劍。楚公子,你沒有了寶劍,怎麼能行,咱們還是先回閒雲莊,我去求爹爹,讓他把我幾個叔叔都找來,讓他們去找那個老賊,把你的寶劍搶回來,順便教我四叔五叔給他們治罪,你說好不好?”

楚江寒說道:“我聽說,為搏佳人一笑,周幽王不惜烽火戲諸侯,況且我是怕他們真的傷到你,一把劍而已,不礙......!”一語未畢,沈毓早就搶道:“哼!我才道你是個大丈夫真君子呢,不想你此刻卻來輕薄與我,哪個是不知羞的禍根來?你......你也不是周幽王!”楚江寒頓時覺得自己失言,真不知該怎麼解釋。

忽聽得一聲長嘯傳來,緊接著又是一聲回應,嘯聲一個比一個渾厚,楚江寒一聽就想起紅梅樓聽曲時,呼走張繼的長嘯,張口對沈毓說道:“是你的叔叔們到了!”沈毓驚叫道:“真的?”果然馬蹄陣陣,有人來了。

一口川話隨即傳來:“毓兒,是你嗎?我和你二叔來尋你了。”一言說罷,那坐騎卻是快的驚人,轉眼衝到了跟前,細看來人三濾鬍鬚,身材瘦小,正是當日為自己妙手調藥的判官愁。

那沈毓早就迎上前去,開口笑道:“三叔,又把你這怪物騎來了?”那人出口嗔罵道:“都多大個人了,還四處亂跑,你不知外面有多危險?”

楚江寒細看時,那人騎的竟然是一頭騾子,心下奇怪,這騾子當馬騎還是頭一遭見到。

未及上前行禮,那沈毓早就嘰嘰喳喳把個方才遇險之事說了一遍。

判官愁聽完一捋鬍鬚,躬身一禮,操一口濃重的川話說道:“侄女胡鬧,給楚少俠添麻煩了!”楚江寒還禮道:“當日小弟中毒,若非先生妙手相救,哪還有命在?”上次一別匆匆別過未做深談,楚江寒此刻正欲攀談一二,不料那判官愁抱拳說道:“楚少俠高義,在下原該相謝,只是在下向來說話直接,還請勿怪!那寶劍今翻落入白蓮教手中,不知又要造下多少孽,應該追回才是!”楚江寒聞言稱是。

判官愁又道:“楚少俠,那夥賊人既然向東去了嗎,咱們兵分兩路,一路由我和侄女尋北面,一路由楚少俠尋南面,少俠以為如何?”沈毓插嘴道:“三叔,我和楚公子一路,您一路如何?”判官愁接道:“胡鬧!都怪三叔平日寵你,都慣壞了,要是你爹爹和二叔,你還敢張嘴嗎?越來越不像話了”。

說完又對楚江寒言道:“離此向南八十里,有個鎮甸,名叫李家鎮,我二哥就住鎮上。十日之後,無論結果如何,咱們都在那裡相會。”楚江寒雙手抱拳口中稱是。

判官愁又說道:“楚公子放心,我二哥就在附近,待我也讓他相助。閒言少敘,咱們十日後見!”說罷催著沈毓上了騾子,牽了騾子,就往東走了,那沈毓在騾背上,嘴裡嘟嘟囔囔的,時不時還回頭招手。緊接著是判官愁的一聲長嘯,楚江寒知道這是在向張二哥傳遞訊息。

楚江寒目送著二人離開,突然間感覺心裡空蕩蕩的,呆在原地不動了。

忽然間身後發來一陣笑聲,緊接著傳來一聲:“哈哈哈,小媳婦被孃家接走,不開心了吧、要哭鼻子了吧?”

楚江寒凝神仔細辨認,只感覺周圍有個人,呼吸時有時無,但始終辨不清是哪個方向的,索性坐在地上,運功凝神,始終辨不清這聲音由哪個方向傳來,張口說道:“哪位高人?不才斗膽,請現身一見!”話音一落,又是哈哈哈三聲笑,竟有一人,站在楚江寒身後了。

這位高人是誰?咱們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