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紅梅樓英雄試劍,忘鄉閣孔雀歸心(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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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楚江寒心下疑惑,“這錦衣衛是皇帝直屬,具由高手組成,怎麼也會朝廷插手江之事?看來這女子定時白蓮教無疑了。”正自疑惑間,又一個粗狂的聲音道:“廢他娘什麼話?老十九,放響箭叫人!滅了他狗日的!”
“且慢!”,正是那女子發話了。
“我跟你們走!”
只見她又丟了手中一條金色長鞭,走上前來,早有二人拿了鎖鏈,將那女子手上腳上拷了個結實。
那鏈子足有手指粗細,那女子被鎖了手腳,轉頭道:“散開!”
人群中又讓開一條路來,四個錦衣衛各手持鎖鏈的一端,嘩啦啦走了出來。
任疆一個翻身下樓,楚江寒也跟著躍到了樓外。楚江寒疑惑道:“此樓既然是白蓮教的地盤,這魔頭怎會束手就擒?”任疆哈哈一下,說道:“楚兄外行了不是,如若那四人當真叫來幫手,這樓裡諸人如何逃脫?即便逃了數人,這白蓮教豈不損失大了?這妮子假意束手,待錦衣衛離開,這幹人立馬撤離,回去找來高手,再行營救,我敢打賭,這妮子一路之上定然要伺機逃跑”。楚江寒點頭稱是。
任疆轉過身來,對楚江寒說道:“楚兄,兄弟認為,你我應該緊隨其後,如若她要逃跑,或者有高人來救,你我好趁機除掉一二妖魔,也算是為民除害,楚兄意下如何?”楚江寒聽完大喜,自己一身本事,不就該用來行俠仗義,為民除害嗎?若當真遇到幾個白蓮教魔頭,倒要他們嚐嚐小爺手段。於是允了任疆,二人不近不遠,不慢不快,是尾隨其後。
二人跟了四五日,一路之上這幾人卻是白天趕路,夜間投宿,專門往那氣派處進出。沿路行人只見四個大漢,各執鐵鏈,鎖住一個女子,無不指指點點私下議論。
這天晌午,這幾人來到一處地方,前不著村,是後不著店,唯有官道旁邊,缺卻赫然聳立一棟樓來,眼見幾人登樓,任、楚二人早是腹中飢渴,左右沒有去處,只得近前來。
只見一塊金匾浩然三個大字“忘鄉閣”,兩邊一副對聯映入眼幕:
上聯曰:“路通南北,東西客門前下馬停步。”
下聯曰:“樓鎖往來,今古人閣上舉杯忘鄉。”
二人也不遲疑,入得店來。這店倒也奇怪,樓下都是客房,唯有樓上卻是空出來,為客人飲食之處。
二人只得上樓來,只見那四個官差早就要了酒飯胡吃起來,那女子卻是坐在地上,四條鐵索各捆了手腳,另一頭卻拴在四個官差腰間。
地上亂丟有七八個饅頭,旁邊放個罈子,裡面不知是酒還是還是水,那女子胡亂抓起地上的饅頭,就往嘴裡送。
楚江寒這回可瞧清楚了:一雙丹鳳眼汪汪欲滴,一張白皙的臉蛋兒上雖然早有汙漬,卻也美的實在使人舒服。
楚江寒怎麼也不相信,這樣標緻的人兒,卻是響噹噹的魔頭,初見時的玄衣雖然換成紅衣,叫她“玄衣孔雀”,但真是再恰當不過了。
二人也要了酒菜,楚江寒留意周圍,具是一干江湖中人,各個佩刀攜劍,有俗有僧有男有女。這幫人雖然各自吃喝,卻是呼吸沉穩,一看就是江湖中的高手。
不一時酒飯來了,二人早已飢渴,也不管這幹人,胡亂吃喝起來。
忽然聽一個結巴說道:“七哥,要......要不,咱們賞......賞這騷娘們點吃的,回頭餓......瘦了,咱們幾個,面上也......也掛不住。”說完端起桌上的一隻燒雞,向那女子扔去,那女子隨手接過,丟了手中的饅頭,啃了起來。一個粗狂的聲音說道:“老十七,快吃,吃完接著趕路!”四人不再說話。
正在此時,楚江寒聽見樓梯口有兩個人走了上來,腳步俱都輕盈無比,環眼一瞧座上諸人,一個個只顧吃喝,顯然沒幾個聽出有人上來。
回頭向樓梯口瞧時,果然一前一後走上來兩個漢子,打頭走的一個手裡竟然提把金燦燦的大刀,下顎留了鬍鬚身材略胖,身上衣著乾淨華美,徑向那女子看去。後面跟著一人較前面胖些,後背個木盒子,一掌見寬,四指來厚,盒子上方有一個木質的把兒露了出來,一看就是把不知名的寶劍。二人紅光面面,向著座中打量,徑直二人走向右角落唯一的一張空桌子上坐下。
未及小二招呼,提刀的漢子走到那幾個錦衣衛面前,抱拳開口說話道:“各位兄弟請了,我二人乃是京城的捕快,承蒙各方朋友抬愛,喚作個‘金刀’‘木劍’。”
此言一出,座中立馬停杯投箸,一陣騷動,更有幾個賊眉鼠眼的,悄悄摸住了刀柄。
楚江寒不曾聽過二人宣告,張口欲問時,任疆搶先低聲道:“這二人原來是名震京華的捕快,近十年間,這二人捉拿盜賊處理大案,總是手到擒來”。
一言未畢,那提刀的又說道:“今日我二人向四位兄弟討個人情,放了她如何?”
那四人登時發作,道:“笑話,我們錦衣衛辦案,哪容得別人插手!”此語一出,座中諸人登時倒吸一口冷氣,江湖中人,對於錦衣衛,向來避之唯恐不及,此刻有膽子稍小的竟看也不敢看一看,只顧埋頭假裝吃喝,生怕招惹了這幫瘟神。
只見一個粗狂的聲音說道:“二位總捕頭,你們辦你們的案子,兄弟四人也各自有任務,再者說了,這鐐銬喚作‘縛妖索’,刀槍不懼,鑰匙在我們老大手上,只怕我們有心放,二位捕頭也打不開,啊,哈哈,哈哈哈!”這人言語囂張,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其他三人也跟著笑了起來,教人聽了極為難受。
笑聲未畢,那身後的漢子卻從後背緩緩抽出一物,那物三指見寬一指來厚,似鞭非鞭似劍非劍,分明是把木製的戒尺!
只聽得一陣噌噌聲響處,那女子手腕腳腕上的鐐銬啪啪落地,再看那人,手中之物,早已放回匣中!
不單是座中諸人吃了一驚,楚江寒更是大駭:“憑我手中曠世寶劍使出丹陽劍法,或許可以辦到,這位捕頭竟然用這樣一把木製的沒有鋒刃的‘劍’,輕描淡寫間,居然做得到,簡直是神乎其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