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貴賓車再次停了下來。

其背景依舊是無盡的黃沙,但在前方大概幾百米位置,已經出現了一座小鎮的輪廓。

科爾森率先下了車;

隨即是副駕駛位置的索爾。

看著面前翻滾著濃煙的鎮子,科爾森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

他是知道鎮子裡面的實際情況的,但凡是能夠喘氣的,就算是一條狗也早就被提前挪了地。

他今天的職責就是把索爾好好地領過來,充其量也就是在路上再陪索爾聊聊天。

也因此他不需要去做額外的表演,去對已知的場景展現出驚訝或者恐慌等情緒。

索爾在車上時,一直沉浸在一種後知後覺的情緒中,但此時看著面前的場景,那種潛藏在心中的謎團似乎是在頃刻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解題鑰匙。

因為先下車的緣故,科爾森能夠清晰地見證索爾的表情變化。

由最初的迷茫,到後來的憤怒,再到現在的悲痛和愧疚。

索爾在車上對科爾森‘敞開了心扉’,說了更多關於他自己的事情。

所以科爾森對於索爾的性格,也算是有了基本的瞭解。

總的來說,是一個好人,但就是缺了點腦子和心眼。

“親自見證的感覺,怎麼樣?”

科爾森輕聲問道。

他相信對於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來說,在得知一個小鎮因為自己的魯莽,或者是因為自己的存在而被毀滅時,都會遭受到最為嚴厲的良心譴責。

如果刺激的物件是一個人,那麼科爾森或許會勸說一下南柯,要不要稍微委婉保守一點,但如果物件是一個‘神‘,科爾森覺得,似乎自己還得加點調料進去。

畢竟,神,怎麼可能被擊潰呢?

“你們為什麼不去阻止這些!”索爾有些憤怒地問道。

“你或許可以問問你的父王,為什麼在去冰霜巨人的地盤上拯救你們時,沒有順便揮揮手把那群醜陋的藍面板巨人都給消滅。”

科爾森在路上大致知道了阿斯加德和冰霜巨人之間的糾葛。

而他覺得用這個例子來回答索爾,很得體,也很貼切,能夠讓索爾更好地明白其中包含的多層含義。

“......”

索爾的眼眸裡面倒映著遠處鎮子裡燃起的火,他的身體在此時繃的很緊,手臂位置的青筋浮現,彷彿他現在是被前方小鎮燃起來的火裡炙烤。

且那灼熱的溫度不僅在摧毀他的身體,還在蠶食著他的精神。

“如果我沒有激怒洛基,或許不會出現這一幕。”

“不,相信我,我雖然不懂阿斯加德的歷史,但人類的歷史無數次告訴我們,篡位者是不會容得下一個正統的王位繼承人在世的。

只有你還存在,只要你出現在了地球,那麼你的那位弟弟就會用各種手段來除掉你,至於是否會在除掉你的過程中牽連進其他什麼人來,我相信,他應該不在意。”

“如果我沒有被放逐,那麼洛基就不會把毀滅者投放到地球上來。”

“這一句,我覺得有道理。”科爾森回答道。

“南柯沒辦法阻止它的。”索爾有些頹然道,他知道毀滅者的實力,是阿斯加德最為強悍的戰爭機器。

這一回,科爾森沒有回答,因為他覺得南柯應該是有把握擊敗這個東西,才會主動去引誘它。

“我們得拯救這個鎮子!”索爾看向了科爾森。

“但很遺憾,如果南柯都沒辦法阻止它,難道你覺得你和我上去會有效果?”科爾森攤了攤手,“或者說把臨時基地裡面那群特工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