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往往發生在當事人不知情的情況下。

也因此,當拳頭粗細的裂縫開始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架勢開始擴張起來時,躺在地上的沾沾自喜的格雷福斯,顯然是沒機會脫身的。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只來得及從懷裡掏出那兩根試劑管,將其往更遠處地草叢位置投擲了出去。

先把最寶貴的東西給保護好,至於自己......

格雷福斯仰著腦袋微微張開了嘴巴,這種程度,應該是壓不死自己吧?

下一刻,整座瘋人院直接開始了塌陷。

南柯的第二回雙劍自爆,其產生的威力和效果,幾乎比第一回要強上幾倍,等同於是好幾枚威力巨大的烈性炸藥。

且這座瘋人院本就已經被風雨摧殘了這些年,金並他們把這裡當作據點時,明顯也沒在基建翻新和整修方面下過功夫,也因此,南柯的自爆,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塌陷,宛如是一場小範圍泥石流。

無數的鋼筋和水泥在此時開始碰撞,無數地血肉和儀器開始交織,整個過程,就像是一場被快放了無數倍的自然界交響曲。

大概六七分鐘後,這場交響曲以一枚石子的落地,宣告了自己的謝幕。

整個瘋人院,徹底變成了南柯所熟悉的廢墟模樣。

可以說,南柯這一天一晚所經歷且見證的廢墟,幾乎要超出了大多數普通人一生所見。

又是三分鐘的沉寂,廢墟里終於有了新的響動。

從廢墟邊緣的一個半塌陷的敞篷房裡,一個神情恍惚,衣著暴露的女人踉蹌著走了出來。

在她身後,有一個紅色緊身衣半躺在一塊石柱上,緊身衣的腿被一塊鋼筋給牢牢地壓住。

在剛剛瘋人院塌陷的過程中,馬特用自己的腿,換了她一條命,也因此,她在消化了自己的情緒後,立馬轉身又回到了馬特的身邊。

“現在,怎麼辦......”

說到底,她只是一個普通女人。

或許因為跟隨馬特有段時間,所以對於某些事情有了心裡準備,但這種準備,並不足以支撐她應對最近這十幾個小時經歷所產生的衝擊。

“求......救......”

馬特的聲音很虛弱,先是蒙多後是塌陷,要不是他意志力比常人堅定,現在早就陷入了昏迷。

“哦.....好,好!”凱倫像是剛剛才反應過來,但她在自己身上翻找了一下後,又抬起頭來,“我手機不見了!”

“我這裡......有。”

馬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位置,在裡面有一個內嵌的荷包。

凱倫費了一些功夫掏出了手機,螢幕已經裂開了兩道口子,但好在能用,但就在她準備撥打991時,馬特忽然抬手按住了她的手臂。

“不能報警。”

其一,南柯他們昨晚的所作所為,要是落到了警察手裡,幾乎相當於社會性死亡,就算他們能逃出來,也不能繼續以自己的身份在社會上活動。

其二,這裡的事情瞞不過金並,如果他們報警,其實相當於是自投羅網,畢竟,那位在紐約的能量,才是真正的能配得上一句手眼通天。

“那我們怎麼辦?”

凱倫顯得很是無力,這種無力,甚至遠超她昨晚一個人在車裡的感覺。

畢竟,她的世界觀在經此一次之後,幾乎算是碎了粉碎。

馬特猶豫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因為失血過多讓他的意識開始渾濁,但沉默了幾分鐘後,他輕輕嘆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