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幹活了。”

南柯拍了拍後排的靠椅。

“結束了?”

格雷福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腦海深處依舊殘餘著深深的疲倦。

這種疲倦,既是來自於身體,也是來自於精神。

哪怕是‘法外狂徒’,在面臨真正的人間慘劇時,依舊會表現地有些‘力有未逮’。

因為,他是人。

“什麼結束了?”

南柯的眼眶裡有些泛紅。

但在這種時刻,也沒人能分清到底是困的,還是‘憋’的。

“趕路......”

“對。”

南柯看著格雷福斯衣服上沾染上的血液,忽然皺了皺眉,鼻子下意識地抽動了兩下。

其實人類的鼻子是適應能力是很強的,就算你呆在一個滿是排洩物的廁所裡,過一段時間後,你的中樞神經就會幫你‘習慣’這種味道。

也因此,南柯剛剛是真沒意識到,自己這一身血的味道是有多濃郁,且現在就算是意識到了,他也真沒聞出來自己身上有什麼異味。

但是......

南柯看向了站在前面那輛車旁邊的馬特,忽然覺得,這位之所以這麼果斷的衝出去,可能並不全是為了查詢什麼線索。

從車上下來,南柯又伸了一下懶腰,一些乾枯的血殼從他的衣服上脫落下來,被微風輕輕一吹,倒是有幾分秋風掃落葉的感覺。

“走?”

南柯對著馬特道。

就算是瞎子,在這麼空曠荒蕪的地方,也能夠很輕易地發現不遠處的那家醫院。

且因為升級而被強化過了好幾回身體的南柯目力比其他人更好的緣故,他甚至都能夠看見那醫院的幾扇窗戶上還殘留著殷紅的血跡。

依照南柯自己的判斷,這血,應該還新鮮。

畢竟,他昨晚已經見識了太多新鮮的血液,見得多了,自然也就瞭解了。

“她應該就在裡面。”

馬特深吸了一口氣,盲杖被其提前拆分成兩個短棍。

格雷福斯打了個呵欠,轉身從後座上拿出一柄衝鋒槍和一柄霰彈槍,在其鼓鼓囊囊的黑色風衣背後,還有一套被他簡單改裝過的手雷。

疲倦歸疲倦,但這種戰鬥準備對於他來說,已經算是一種本能。

“我們來分配一下任務。”

南柯指了指馬特,“你去救你那位助理,有什麼發現就直接吼出來,我能聽見。”

“你......”南柯看向了格雷福斯,“看見人記得留一口氣,但要是看見那位......就跑吧。”

格雷福斯在這種巷戰中,大機率是打不過金並的。

也肯定打不過蒙多。

雖說現在沒法確認這兩位是不是在裡面,但總得早做安排好。

格雷福斯愣了一下,隨即從懷裡抽出一根雪茄點燃,“好。”

他從南柯的話語裡,察覺到了一絲危險。

這座瘋人院,註定跟昨晚的那些據點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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