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內;

男人坐在沙發上,左手上打著石膏,完好的右手則放在柺杖握把上,面色上有些淤腫的痕跡還未消退。

他嘴唇緊繃,望向南柯和廖老闆的眼神充斥著警惕,終於,他在耐性比拼上還是輸給了對面兩位,忍不住開口疑惑道:

“你們到底想搞什麼鬼東西?”

南柯看一眼廖老闆,後者眼睛眨了眨,隨即對男人道:“阿七警官......”

“打住!”阿七眼眉一皺,謹慎的神色又加深了一分,他看著廖老闆低聲道:“你查我?”

他跟面前這兩個‘嫌疑犯’也就是一面之緣,這兩人怎麼知道他叫什麼?

且他在這裡盯梢也不是一天兩天,前幾天沒見他們搭理自己,今天忽然熱情地把自己請進來,顯然是有所圖謀!

“呵......”廖老闆輕笑一聲,“說‘查’就見外了,阿七警官的名頭在這裡還是很響亮的。”

說罷,他轉過腦袋看向南柯介紹道;“這人也沒我們想象中那麼傻,嗯,或者說,傻是傻了點,但為人還算是不錯的。”

“......”阿七攥緊了柺杖握把。

“傻子一般都是好人。”南柯深以為然。

當壞人是得有腦子的,但當好人你只需要有一顆‘聖母心’。

“對,是這麼個理。”廖老闆接過了話,繼續道:“他根本不是我們這一塊分割槽的,但聽熱心市民說,這位警官最喜歡跨區辦案,經常犯人還沒看見影,先把內部矛盾挑起來......”

“......”阿七鬆開了柺杖握把,面色有些漲紅。

“但好在一直也沒鬧出什麼大亂子,反倒是陰差陽錯辦成了幾件大案,因此在民間口碑還算不錯,在nypd內部嘛......”廖老闆斟酌了一下用詞,“聽說是不怎麼不受歡迎。”

“那他們還能讓他這麼胡來?”

這麼一個二傻,不說是受排擠給趕出去,起碼也不能有這麼大的自由空間吧。

“這傢伙既不貪功,又不怕麻煩,甚至是麻煩往哪裡鑽,出了事也自己扛,你說說,這種‘不聽話的下屬’,哪個領導真捨得讓他走?”

“也是。”

南柯點了點腦袋。

換做是自己,自己也得把這傻子留下來,不求其他,就當作自己每天花兩塊錢買張彩票都行。

反正留下來沒太多損失,但萬一,他真破了案呢?

南柯抬起頭看向了阿七,忽然覺得自己跟那位素未蒙面的nypd領導達成了一種精神共鳴。

自己如果要找那位吸du的人,前面這警員還真比廖老闆好用,這般想著,南柯忍不住張嘴對對面拄著柺杖的人說道:

“傻七警官啊......”

“......”阿七愣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但也沒去反駁什麼,局裡其實有不少人暗地裡都是這麼稱呼他,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且南柯和廖老闆在他看來,是屬於那種藏在保護傘下的罪惡魁首,被這種人反派角色嘲諷在他看來,其實也算是一種對於自己的認可。

敵之糖漿,我之砒霜,反過來其實也一樣。

起碼,證明他們是厭惡自己的;

起碼,證明自己正走在正確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