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闆的話讓紫人從自己的世界裡清醒過來。

這種清醒,就像是睡得正香的時候被刺耳呱噪的鬧鐘給吵醒,當意識逐漸清醒時,那股子無法遏制的起床氣也隨之升騰了起來。

“你,這是在找死!”

紫人咬牙切齒道。

“嘿,說得跟我不找死就不會死一樣。”

廖老闆說完後又使勁眨了眨眼,他現在身體其他地方不能動,也就只能透過動動嘴巴和眼睛來宣示自己對於自己身體的主權了。

且他現在似乎是真的迫切地想要證明自己的存在,這眨眼的頻率相較於之前還要頻繁許多,就像是電風扇被開到了最大的檔位,短小的睫毛幾乎都要扇處風來。

紫人嘴角扯了一下,他之前倒不是在故意浪費時間,而是在等待自己身體恢復的同時,儘量給自己找些樂子讓時間不至於顯得太慢。

而現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插科打諢,他基本上已經跟一個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了,這精神病好了後,人也就沒那麼精神了,有些角色也就懶得再去扮演了。

“你去死吧。”

紫人很認真地對廖老闆說道。

在其周圍,看不見摸不著卻真實存在的激素忽然噴發了出來,像是毒氣一樣往廖老闆體方向蔓延出去。

但也就是在這時;

‘嗡’

一陣風忽然呼嘯了起來。

“嘿嘿嘿......”廖老闆眼睛眨的更歡樂了,他覺得是自己的努力眨眼讓來人看到了自己,因此也顧不得自己已經眨出了眼淚,幸災樂禍地道:“你猜猜我們誰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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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是沒有狗鼻子的,至於所謂的氣機鎖定,或許針對來自瓦洛蘭大陸的那幫人有用,但對於漫威世界的土著來說,是真跟玄學的效果類似。

你可以說它不存在,也可以說它存在,但其具體是否存在,還得看你的運氣如何。

而在現在,南柯是相信玄學的,甚至覺得可能冥冥中真有氣機這玩意在指引著自己。

畢竟自己其實早就跟丟了那位紫人的蹤跡,但在亂匆匆毫無規劃的老舊樓棟裡竄來竄去後,自己卻重新,哦不,應該說是頭一回找到那位紫色的男人。

這種機率就像是去玩雙色球中了頭獎,若是說幸運女神今晚沒睡在自己的床邊,南柯是不相信的。

竟然人已經找到了,那麼該結束的,也就結束吧。

泛著紫芒的眼眸閃了閃,風,重新喧囂了起來。

南柯自然是看見了廖老闆的,因此這第一縷風並沒有去攻擊,而是在紫人和廖老闆之間形成了一道屏障。

這屏障沒有很堅實,輕輕用手戳一戳就能戳穿,但抵擋一些輕若無物的激素沒什麼問題。

營造好了出場氛圍後,南柯慢慢地朝那邊走了過去,腳步很輕,幾乎不可聞,但其周圍縈繞的風聲卻在不斷激盪。

淒厲;

蕭瑟;

冷冽;

宛如來自於地獄的演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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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猜我們誰先死?”

廖老闆沒法控制臉部肌肉去做出譏諷的表情,但這種情緒已經在他的話語中體現的淋漓盡致。

雖說他已經算是‘身居高位’,但他從不否認自己是一個運氣好的小人物,對於什麼小人得志這種譏諷,更是能夠唾面自乾的拿來當作是稱讚。

也因此,當他在經歷了生死危機後,那副’嘴臉‘,顯然是比小人得志的嘴臉更拉仇恨的。

但紫人在此時卻顯得很冷靜,他只是淡淡地瞟了一下廖老闆,隨即毫不猶豫地撇開身,往南柯的反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