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不過只是幾個無根無萍的普通人,哪裡能夠與一國抵抗?

這純粹是去以卵擊石。

溫梓彤等人聽得溫子爾的話,這才冷靜了下來。

他們知道溫子爾說的不錯,可若是如此,那這個仇,是真不報了?

溫子斯在一旁聽得溫子爾的話,思索了一下,便認同了溫子爾的說法道:

“二哥說的沒錯,這件事,爹孃既已經用自己的性命來做了了結,便是不希望我們兄妹幾個人介入,所以,咱們如今最重要的還是過好自己的日子,不要讓爹孃失望才是。”

溫子爾與溫子斯都這麼說了,溫子桑他們自然也不能再說什麼。

只是溫梓彤卻並不覺得溫子爾是個真的可以放下這件事的人。

溫子爾這個人,從來都是一個非常有耐心的獵手,不管是在原文裡,還是她親自接觸過的溫子爾,都不是那種隨便便能夠被人窺探人心的人。

溫梓彤有理由懷疑,溫子爾應該還有什麼後手,或者說是,還有別的什麼想法。

只是如今,溫子爾不說,她也不好問。

夜裡,溫梓彤起夜時,突然看到了站在院子裡,手裡拿著一杯酒的溫子爾與溫子斯。

“二哥,你想要怎麼做?我幫你。”

溫子斯的話讓溫子爾有些訝異的望去,見到溫子斯灼灼的眼神,嘆息了一聲,笑道:

“四弟,這件事你不是說了嗎?都過去了,該是放下了,我也不想要讓爹孃失望的。”

可惜,對於溫子爾的話,溫子斯卻是一點兒也不相信。

“二哥,你應該知道,爹孃慘死,我們不可能不恨,只是你也知道,我們如今勢單力薄,你怕我們衝動行事,才會讓我們放下仇恨,實際上……二哥是想要自己動手吧?二哥想要一個人抗下這個重擔,是嗎?”

溫子斯的話讓溫子爾有點兒詫異。

他們幾兄弟裡,他怎麼也沒想到,是這最是寡言少語,性子內斂的四弟看出了他的心思。

而且,還能配合著他安撫了其餘人後,才來尋他問個仔細。

溫子爾知道,溫子斯這個人看似好像很好說話,很是無慾無求的樣子,但實際上卻是最執拗的。

否則,當初溫子斯也不會在他們反對的情況下,自己就去了沐家的莊子裡做那苦活。

更不會在自己被打被冤枉的情況下,還不願意說出那個真正的偷盜之人。

是義,是執。

溫子爾苦笑了一下,喝下了手裡捏著的那杯酒,這才又倒了一杯,遞給了溫子斯,道:

“殺父害母之仇,怎麼可能不報?可是咱們如今年幼,又無家族相護,怎麼可能報的了仇?而且,這個仇也不是那麼好報的,萬一不成,搭上了所有人的一生,又何必?”

“所以,這仇,我來報,我們的劣勢是年紀小,但是這年紀小卻也是我們的優勢,我們擁有無盡的可能和時間,我可以用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的時間,慢慢的積攢自己的實力!”

“這麼多年的時間,我不想要讓你們跟我一樣,活在這個陰影下。”

溫子爾的聲音很輕,但卻早已有了將所有一切揹負在他身上的決心。

“二哥,我陪你!”溫子斯接過溫子爾遞來的酒,一飲而盡後,衝著溫子爾咧嘴一笑,十分鄭重的道。

“你……”

“二哥!彤寶也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