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一共一十三人,除了自己和有“警界太子”之稱的江飛,無一不是軍中頂級實權派中的名門之後。

聶玄說不同的身份有各自不同的圈子和聚法,圈子和圈子又各有大小,互有重疊。例如他們,每月第三個週末,只要人在京城且抽得開身的必會出現在這裡。

看著包廂中的眾人,每個人的名字、身份、家族快速的在劉年腦中過了一遍,果然,少了一人。想到這裡,劉年看向身旁的聶玄。

似是感受到了劉年的目光,聶玄的笑容淡了淡,拿起身前的酒杯喝了一小口,輕聲說:“冷家養子,聶玄。”

……

回憶一幕一幕,與不遠處的聶玄重疊、分開、再重疊。劉年內心感到無比慶幸,還能見到熟悉的人,真好。活著,真好。

直到聶玄在自己身前停下,劉年才收回思緒,臉上綻放出一個甜甜的笑,說:“聶玄,好久不見!怎麼是你來接我,教官呢?”

聽了劉年的話,聶玄的心情愈加沉重,他想拉著女孩逃離這裡,可理性告訴他,他不能。

“跟我來吧。”聲音依舊溫和,但劉年還是察覺到這溫和中似乎多了一絲壓抑。

“報告。”

“進來。”

劉年跟著聶玄來到一個陌生的會議室門前,還未仔細打量門前站得筆直的上校,一個渾厚的聲音從會議室中傳來。來不及多想,劉年跟在聶玄身後走進了會議室。

“報告二位首長,劉年帶到。”

“嗯,你先出去。”

會議室不是很大,U型會議桌的兩端一左一右坐著兩名中年男子。左邊的男子不怒自威,刀削似的臉上看不出喜怒,眼神冰冷,令人不忍直視。右邊的男子氣勢厚重,卻不漏鋒芒,面帶慈色,剛剛和聶玄說話的便是此人。

“你是劉年?”

“報告首長,我是S特別小隊的柒號,劉年。”

冷少鍾看著在自己和夏梓暝兩個中將面前毫不拘謹的劉年,眼中劃過一絲讚許,只是這身子骨也確實太弱了些,果如傳言一般並不適合留在軍中。

“劉年,原S特別小隊的柒號,四年多以前離開軍區赴R國留學,今年應該畢業了吧?”

中年男子語氣十分和藹,但話中的內容還是讓劉年皺了皺眉,原S特別小隊?

“報告首長,我申請見一下夏梓昊教官。”

“你找夏梓昊有什麼事?”劉年的話音剛落,一個冰冷得不含任何感情的聲音響起。

劉年聞言眉頭皺得更深,琥珀色的瞳中壓抑著怒火,對上對面冰冷的眼神,揚聲說:“我申請見夏梓昊教官!”最後兩個字咬得極重,似是在譴責對方不該對她的教官直呼其名。

冷少鍾見對峙中的二人,輕咳出聲,有些為難的看了面無表情的夏梓暝一眼,對劉年說:“夏教官…已經不在了。”

劉年猛地看向冷少鍾,大腦一片空白,雙手緊緊的握住,掌心傳來的刺痛提醒著她一定要冷靜。帶著一絲顫音,她問:“什麼叫不在了?”

“就是死了。”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打碎了劉年最後一絲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