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下水道內。

陸珍珍靠在潮溼陰暗的角落裡,旁邊不時有老鼠爬蟲經過。

在這座光鮮亮麗的城市裡,總有些不為人知的陰暗之所,隱藏著潮溼和罪惡,那正是邪祟們最喜歡的地方。

她摘下佛牌,就見翠綠的佛牌裡,一個縮小的嬰孩蜷縮著身體,正閉著雙眼瑟瑟發抖。

剛剛在南秋晚家,鬼曼童被那記黃符打得措手不及,此刻已是元氣大傷。

陸珍珍惡狠狠地攥著拳,心中的無名火無處發洩。

“那道黃符,究竟是誰畫的?那上面的筆法明顯是出自茅山道術,難道是與我同門之人?”

陸珍珍心下暗忖,與她同門者除了師兄越無涯,便是她的師姐沈言青。

可沈言青已經死了,那日她親眼看著沈言青斷氣,還將她的屍首丟入火海燒了個乾淨。

絕不可能是師姐所為,那麼便是越無涯畫的?可越無涯為人向來清冷孤僻,那南家人是怎麼搭上他的?

驀地,佛牌裡的鬼曼童發出一聲嗚咽:“我、我快不行了……”

陸珍珍將佛牌攥緊,一字一頓冷聲道:“放心,我會治好你的。”

這鬼曼童生前是一名被重男輕女的父母遺棄的女嬰,死後怨念不化,久久不願去往冥界投胎。

於是她被陸珍珍找到,陸珍珍以自己的心頭血,修煉七七四十九天,將其魂魄煉化成了厲鬼。

這樣的棋子,她還沒利用完,怎麼可能讓它就此魂飛魄散?

陸珍珍將佛牌重新戴回脖子上,心下閃過一個惡毒的念頭。

……

一週後,南振國出院了。

南秋晚去醫院接他,這一週以來,她將沈叢凌畫的那枚驅魔符,隨身帶在身上,就連睡覺也放在枕頭下。

果然相安無事,那個瘋批女人和她脖子上掛著的邪祟,再沒來騷擾過她。

南秋晚的內心越發對沈叢凌感到由衷的敬意,同時也為自己過去那些行為懺悔不已。

於是,父親出院這天,她帶著父親專程來到顧家,打算正式登門道謝,感激沈叢凌不計前嫌的救命之恩。

只是,不巧的是,劉管家告知少奶奶今日並不在家。

南秋晚有些失落,只好將路上買的一大車禮物留下,讓劉管家代為交給沈叢凌。

待南家父女走後,沈叢凌才從房內緩緩步出。

彼時,顧乘風推著輪椅,望向窗外南家父女離去的背影,微微眯起眸。

“為何不見他們?”

沈叢凌冷笑:“別看他們現在一副友善的樣子,那是因為他們發現你有本事,可以利用,這種人向來拜高踩低,根本不值得結交。”

顧乘風笑:“那你為何還救他們?”

沈叢凌想起了陸珍珍的臉,垂眸道:“我自然有我的目的。”

沈叢凌知道,總有一天,她會站在陸珍珍面前,親手為前世的自己報仇。

只是,在那之前,她無論如何都要搞清楚陸珍珍的籌謀,她養了個小鬼掛在自己身上到底想幹什麼,當初她又為何會對自己痛下殺手。

……

話說南秋晚父女兩個在顧家吃了閉門羹後,回到自家,結果遠遠就看到沈冰冰站在他們家門口。

一見南秋晚走過來,沈冰冰迎上去,對南振國禮貌地點點頭:“南叔叔,聽說您住院了,身體還好吧?”

“還好。”南振國笑笑,知道沈冰冰是來找女兒的,便自己先回家了。

南振國走後,沈冰冰將南秋晚拉到角落,故作急切道:“秋秋,你還不知道吧?咱們高中同學群,都在瘋傳你和沈叢凌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