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覺得嚴肅的時候也很有感覺,好ma

啊!”

“我覺得你們兩個說的都對,不管是怎麼樣的林醫生,我都喜歡!!”

……

女生宿舍或許永遠是這麼熱鬧,她們不是沉浸在討論男人的氣氛裡無法自拔,就是熱烈於明星的塌房和巨瓜的無限反轉。多麼無憂無慮又快樂的大學生活,資訊的快速傳遞確實為生活提供了方方面面的便利和樂趣。

電子科技的發達確實提供了近世紀的偉大成就,坐在咖啡廳裡盯著午後的陽光發呆的夏雪晴長舒了一口氣,就在剛剛,手機銀行顯示到賬了二十萬現金。

雖然二十萬相比於她們家庭花在抗癌戰役上的數字不過九牛一毛,但她還是心滿意足。

二十萬,足以還清欠下的債,還足夠餘留幾萬塊給她的爸媽生活。越是如今這個境地,她才越是明白知足常樂四個字的真義。

她的父母都是雙職工家庭,家裡不算富裕但卻夠得上中產。父母都無比驕傲於他們優秀的女兒,22歲就畢業於魔都財經大學,一回到富州就被富州最大的金融公司錄取。

但是人們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先來。

人們都說:年輕總是與健康對應,年老才向死亡漸漸靠攏。

可夏雪晴卻完全相反,入職體檢結束的最後一天,當她捧著那張顯示“懷疑左乳惡性腫瘤”的超聲報告單的時候,她覺得天塌了。

“左乳內見形態不規則樣包塊,大小約5*3*4&n,邊緣不清、內部回聲不均勻、後方回聲衰減、病灶內有微小鈣化。”一個個黑色的字型印在潔白的A4紙上,似乎預告著她接下來的生活就這樣被劃定了,被這個“癌”字死死地框住了。

沒有入職,婦科確診乳腺癌,高度惡性,擇期手術。

庫伯勒·羅絲模型描述了中晚期疾病患者會經歷的5個階段:否認、憤怒、討價還價、沮喪和接受。確實是夏家一家三口的真實寫照。

全家人滿懷希望經歷了那臺地手術,術後強作精神地化療,複查時只能反覆地質問、懷疑和憤怒於癌症的復發轉移。整整八年時間,她青蔥歲月的上升階段還沒有開始,就已經跌倒了谷底。

現在全家都接受了,這是一種無奈,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接受。

積蓄被揮霍殆盡,甚至還欠著外債,夏雪晴不在乎,學金融其實最看不起的就是錢。

父母情緒低落,整日以淚洗面,夏雪晴強打精神活得快樂開心,在八年時間裡與父母朝夕相伴。

她什麼都不怨,唯一讓她揪心痛楚的,是那第一次治療結束後的公司應聘。

那是畢業後的第三年,化療剛剛完成,術後檢查的各項指標正常,表象上來看她似乎抗癌成功了。

那段時間的家裡總是充滿著歡聲笑語,生活的希望就像柴火越燒越旺。

休養一段時間後,她終於鼓起勇氣向一家小金融企業投遞了簡歷。比起大學畢業時應聘的那家,兩者差距可以說是天壤之別。原因只有一點,這種小公司的入職體檢不會那麼詳盡,她不想給體檢醫生看見她深深凹陷的胸部。

那次面試,她很重視地穿上了新衣服,畫上了三年來最美的妝。

一切都很順利,直到考官問道:“三年前你怎麼沒入職?他們那可比我們這好太多了。”

“生病了,去做了個手術。”她如實回答。

“什麼手術?”

“腫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