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松屹今天不打算在食堂吃飯了。

一旁的蘇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堂食的陳輝和歐陽源,也跟著說道:“師傅,我的那一份也打包。”

“你和蘇松屹,是不是鬧矛盾了?”

沈怡繁小聲問道。

尚悠咀嚼的動作也慢了下來,豎起了耳朵。

陳輝和歐陽源也看了過來。

鄭雨婷只是搖頭,不說話。

眾人這時都意識到了情況有些不對勁。

回宿舍的路上,蘇松屹和江岑走在一起,各自拎著打包的餐盒。

“上大學的第一天起,我就想打包回宿舍吃飯的。”

江岑像是如釋重負地送了一口氣。

“我也是,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蘇松屹點了點頭。

他能夠理解,有些人喜歡待在一個屬於自己的小空間。

“既然不喜歡,那就不要強迫自己和大家走在一起了。”

“很多時候,一個人生活,沒有人打擾也挺好的。一個人又不是不能生存下去。”

江岑笑了笑。

“一個人是生存不了的。”

蘇松屹搖了搖頭。

“人是社會動物,具有社會屬性,不管是怎樣的個體,都無法脫離人類社會而單獨存在。”

“魯濱遜在荒島上不也一個人過了很多年嗎?”

江岑立刻反駁道。

蘇松屹繼續搖頭。

“魯濱遜雖然是一個人離群索居,但他身上屬於人類社會的印記從來就沒有消失過。”

“他牧羊的方法,製作陶罐的技藝,還有開槍射殺野人,教星期五學的語言。這些都帶著人的印記。”

“沒有這些印記,他和野人星期五無異。”

“所以他從來就沒有脫離過人類社會。”

“更何況,他一直心心念念地想要離開那個地方。”

蘇松屹說完,很是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

江岑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你說一個人很好,那為什麼要和我走在一起呢?”

蘇松屹繼續問道。

江岑愣了愣,沒有說話。

“因為你害怕孤獨,人是無法獨自生活的。”

“長久的孤獨,能讓一個人的精神隨時處在崩潰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