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穿在靴子裡的腳趾依然冷得像冰塊。

南方的冬天太過溼冷,鞋子穿在腳上,彷彿都帶著一股潮溼感。

鄭雨婷瑟縮著,往手心裡呵了呵氣,泛紅的指節瘙癢難耐,忍不住用手去抓。

這時,一雙藍白色的,印有哆啦A夢圖案的手套放在了她面前。

拿著那雙手套的,是一隻白皙修長的手。

手指骨節分明,骨相極為精緻,像是巧奪天工的藝術品。

之前她跟著覃敏看《JOJO》的時候,一直不明白吉良吉影為什麼會喜歡手。

現在明白了,原來是因為有些人的手真的很好看。

“松屹?”

鄭雨婷抬起頭,出現在眼前的,是蘇松屹的臉。

那張臉不需要任何表情,就已經足夠好看,像一汪平靜的清泉。

“你手凍得很嚴重,我給你帶了一雙手套,還有這個。”

蘇松屹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兩盒凍瘡膏。

“謝謝!”

鄭雨婷接過藥膏,低垂著眼簾,變得有些沉默。

“不用謝,記得早晚都要塗,這樣才好得快。”

“花了多少錢,我給你。”

鄭雨婷說著,就從口袋裡摸出了一些零錢。

“沒關係的,要不了幾個錢。我們是朋友嘛。”

蘇松屹笑著擺了擺手。

見鄭雨婷還是有些遲疑,他想了想,又輕聲說道:“平安夜你送了我蘋果,之前來看我的時候,還給我帶了很好吃的蝦乾。”

“這些東西,你也沒有收我的錢啊,不要覺得不好意思。”

聽到蘇松屹這樣說,她心裡才稍微好受一點。

“凍瘡膏趕緊塗一下吧,看你的手,腫得跟包子一樣,肯定很癢。”

蘇松屹說著,有些期待地看向鄭雨婷。

鄭雨婷被他看著,略微有些害羞。

凍瘡這東西,從小長到大,她都沒有用心地護理過,只是看著凍瘡爛掉結痂,所以她的手每年都會爛。

但是也沒關係,像她這樣在農村長大的孩子,就像田野裡野蠻生長的荒草,不管怎麼鋤,都有旺盛的生命力。

一開始是很癢,後面是腫痛。

但疼著疼著,就慢慢習慣了。

“怎麼了?別不好意思了。”

蘇松屹笑了笑,拆開了凍瘡膏的包裝。

乳白色的藥膏散發著淡淡的植物藥香,很清新的味道。

“把手伸出來,這個塗上去之後,過一會兒有點熱,還有點癢,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