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雲秋展示完畢後收回令牌,說道:“你不修魔道,也不是魔,我暫且拋下好人壞人的身份,單以一個大陸生靈的立場說話。你如果知道什麼,還請盡數告知,說不準在什麼時候就能救你一命。”

白眉男子原本期待的神情一下子消失,他原以為這朵蓮花會是轉換靈力煞氣的法器,藏著天大的秘密,沒想到其本質竟是魔使令,現在想來那些煞氣不過是與靈力對抗後放出來的罷了。

他收了神通,軀體面容與常人無異,腳步微踉蹌地走回座上,雙手撐在桌上,抵住腦袋,似在回憶。

“我的名字是段千凡,之前在農華宗修煉。你可能不知道,農華宗氛圍兩派,一派是生,一派為寂。生派主管浩然正氣之術,我們寂派主要掌管禁術、秘術。禁術不可學,秘術要慎用,所以這麼一代一代傳下來,寂派勢弱,生派逐漸成了農華宗的中流砥柱。”

寒雲秋表面上聽他講著秘辛,心裡卻頓感無聊,他還以為這魔使令包含著多大的秘密,搞半天就是一個聽人傾訴的門票。

“兩相對比之下,一少部分寂派成員就私自離宗,在外面生活。開始大家即便過的不好也不會做蠅營狗苟之事,但是後來有人不甘平庸,開始利用自己的實力在旁門左道上發財。”

“這座黑市就是這麼來的?”

“對,你猜的沒錯。”

寒雲秋問道:“那你也是蠅營狗苟之輩了?”

見段千凡沉默,他便換了一個問題:“如果這座黑市是那什麼寂派創立的,為何還會被人砸了場子?按理說,你們的實力應該很強才對,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農華宗人心不齊,你以為我們人心就齊了?那兩個人救走的是孩子,有人追查就有人阻攔,一正一反之下,最後終歸是地府出手。”

寒雲秋把玩著手裡的魔使令,問道:“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

“我也是受人所託,還請不要過問,以後你就知道了。”

“這也是他告訴你的話?”

段千凡點點頭,微笑著看著他。

這算什麼啊!一枚魔使令換一段故事?寒雲秋感覺自己像頭驢,被人耍得團團轉,調查了一圈不明所以。

“有病!”

寒雲秋撂下這麼一句話後扭頭往外走,此間事了他還得調查那幫孩子,或者去周家和梅家收拾梅鶴青的爛攤子。

段千凡並未阻攔,他安然完成任務,此刻本應微笑放鬆,卻在寒雲秋離開後滿面愁容。

“段大人,這些事今晚上要賣的貨。”

手下人領著一大堆人抬著些個箱子走進來,讓段千凡一一掌眼。

掀開最後一個蓋著大籠子的紅布,段千凡忍不住皺起眉頭,又是孩子,這才一天,又是一批孩子。

上一次有松元風和草映霜,這一次呢,這一次有誰會救他們?

“帶下去吧,記得送飯,別餓著了。要是他們賣相不好,我拿你們是問!”

寂派弟子的身份給了他很大的便利,雖然能做的不多,卻可以稍微撫慰他愧疚的心。

寒雲秋出了門還是覺得窩囊,他麼的就一段破故事還要講,互相浪費時間是吧?把要說的話寫在紙上我自己看不行?

農華宗的秘辛,這不隨便拽過兩三個弟子都能講出的事兒嘛,還用得著特地找人訴說?

等等,寒雲秋停住腳步,他想到一個問題,秋書雪、松元風、草映霜、田從夢都是農華宗的弟子,且地位不低,那他們知道嗎?

“知道什麼?”

秋書雪好奇地看著寒雲秋,看樣子他從黑市那兒瞭解到不少訊息。

“農華宗是不是分為兩派,一派生,一派寂?”

秋書雪一愣,問道:“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