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瑩瑩頗為驚異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沒去聽過嗎,怎麼會知道?”

“楊長老說的,他隨口說,我隨心聽,就記下了。”

秋書雪搖搖頭,道:“你要是把治兵想得這麼簡單,就大錯特錯了。”

“文武相濟,足食足兵。可不是說說那麼容易。”

寒雲秋不與她倆爭辯,接著問問道:“誰去燕隼帳?”

阮瑩瑩說道:“田從夢和松元風,兩人還能相互照應些,田從夢說不定能幫著燕隼帳救助傷兵,松元風則可以武會友,一文一武與燕隼帳的風格很像。”

寒雲秋點點頭,不由得稱讚道:“果真天才,你是什麼名號來著?”

秋書雪無奈答道:“明珠先生。”

“奇怪了,為什麼會叫先生?”

“因為是尊稱,尊稱!”秋書雪扶額,跟阮瑩瑩學著翻一翻白眼,道:“真不知道你那幾兩墨水是不是被排出去了,這麼常識的問題也能問出口?”

寒雲秋尷尬笑笑:“放輕鬆,放輕鬆,我緩和一下氣氛嘛。你看看,阮瑩瑩提著劍看著就不好惹,你呢,符籙的文印都蔓延至手腕了,雖然很好看吧,但也很瘮人啊。你倆走在旁邊,我總感覺冷颼颼的,當然要沒話找話說嘍。”

阮瑩瑩輕哼,權作回應。

白珏聽他們喋喋不休,百無聊賴地小幅晃動尾巴,尾端尖處一勾一勾的。

三人一獸就這麼走到了合道殿,阮瑩瑩駐足,道:“進去看看。”

“看什麼嘛,又不是沒去過。”

阮瑩瑩瞪了他一眼,道:“那你在外面等著。”

寒雲秋不樂意,跟了進去。

阮瑩瑩倒是細心,進門前收了星馳,兩手空空進入,望著那滿樓的靈位掏出一罈子酒,掀了封口就往地上倒,一時間殿內酒香撲鼻。

阮瑩瑩自言自語似的說:“這酒啊,叫恭苗,是農華宗長老山連松來赴宴時專門帶的,不給極宗宗主,不給極宗長老,點名要灑在合道殿祭奠你們。”

“酒呢,統共只有十壇,是用特殊品種的青竹葉作輔料釀造的。可惜青竹都被砍掉做武器了,而種子只剩一顆藏在神農廟裡,沒人敢種,這酒就這麼絕世了。”

阮瑩瑩說話間,秋書雪拿出三根長香,恭恭敬敬點燃插在殿內最大的鼎裡。

香一被點燃,竹的清香便悠然瀰漫,寒雲秋再傻也能猜到,那香估計就是竹葉做的。

阮瑩瑩說完,秋書雪接著道:“九竹香,農華宗一年不過產三斤,今日這三根共重三斤,用以供養香火,望英魂安息。”

一人灑酒,一人點香,分工明確,顯然是商量好的。

寒雲秋叫上白珏默默退出合道殿,站在門口無聊張望。

上午陽光並不強烈,遠處空曠地方有兵練武,再遠點可以看到烽火臺第四層鎮守的將士,再遠一些便能跨過長城見到戰場蠻荒景色。

合道殿內的英魂每天看的就是這些,安穩日子時倒還欣慰。

“走吧。”阮瑩瑩與秋書雪彎腰祭拜過後,出門不忘叫上寒雲秋。

“我又不瞎。”

過了合道殿,秋書雪與阮瑩瑩二人便分道而行,她往西北方向,阮瑩瑩與寒雲秋往東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