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錦繡和她一比……雲泥之別。難怪自家兒子怎麼都看不上時錦繡那丫頭了。

時歡款款而入,對著裡頭起身的三夫人頷首,“三嬸。”

“來了。坐吧。”三夫人含笑將她引上主位,雖是小輩,畢竟身份擱那,入了皇家往後相見還需行叩拜之禮,如今客氣尊重一些,總是好的。

時歡坐了,不卑不亢,沒有半分顯得託大,仿若她本就應該坐在那個位置一般。她彎腰攏好裙裾,才抬頭說道,“這事原是由不得我從中置喙的。只是祖父身體欠安,還歇著。時管家念著不好怠慢了客人,才斗膽請了我過來。兩位都是長輩,隨意就好。”

謙和有禮,氣質就在那裡,一身風骨,優雅又貴氣,就是身後小丫頭,站在那裡也是脊背筆直,氣度甚好。

“之前便聽說時家大小姐最是端莊淑雅,如今得見,果然名不虛傳。”王夫人含笑恭維,說完,卻不等時歡說話,已經倉促轉了話題,“只是……貴府的三小姐,似乎就實在有些差強人意了。”

此處沒有外人,自然不必揣著明白裝糊塗。

時歡也沒有想要替時錦繡掩飾的打算,唇間淡淡弧度,客氣卻帶著幾分疏離,“三姑娘此舉,的確做得不大好看。如今祖父已經委託太守大人全城搜尋,定會給王家一個交代。”

“交代?”王夫人反問,“大小姐應該明白,女子名節最是緊要。三小姐失蹤的訊息雖說還未傳遍大街小巷,但是紙包不住火,即便屆時她被找回來了,怕是我王家也娶不起這樣的兒媳了。”

“女子失節,是要浸豬籠的!”

話音落,三夫人端著的茶盞顫了顫,抬頭看向對面有些咄咄逼人的王夫人,“姐姐。姑娘家也就是一時糊塗……找回來就好了。如今訊息沒有散出去,咱們也不必往最壞的方向去想……”

溫溫和和的,說話語速也慢,相較於王家夫人,聲音雖低了些,氣勢倒沒有矮上一星半點。

時歡若有所思地微微側目,驀地想起祖父先前說,老宅那邊的生意都是三嬸在打點……難怪時錦繡面對她也縮了爪子。

看著溫和而已。

“一時糊塗?”王夫人嗤笑,聲音比之方才同時歡說話明顯高了幾分,“若是本夫人聽說的沒錯,那麼時家三小姐做的這糊塗事……怕也不是一時興起的了……自打聽說要與我兒成親,她是百般個不樂意,覺得我兒配不上她……”

“呵。如今都到這份上了,本夫人倒也不怕敞開了天窗說亮話……若非顧公子從中說和,你以為我們王家會娶一個庶女進門做正經夫人?”

三夫人搖了搖頭,失笑,低頭抿了口茶,才慢條斯理地說道,“夫人這話說得……咱三姑娘之所以嫁到王家,不也是因為顧公子從中保媒麼?若是咱們如今先自己把事情弄大了,豈不是打了顧公子的臉面?”

同一時間。

得了“高人”顧辭指點的徐斌元又一次來了時家,經過一番搜查,他終於是看到了那個床柱子上的一個奇怪的痕跡,就徐太守這些年的經驗來看,那就是匕首插進去的痕跡。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是斷斷做不到將一把匕首戳那麼深的。問及府中下人,大多支支吾吾地搖頭說不知。

還有一兩個膽子大的,信誓旦旦保證說此前一定是沒有的。

文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