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決定了,時歡自然不會反對,自然應好。

目光落在那摺扇上,很奇怪的一把摺扇,純白的扇面,沒有作畫、沒有題字,像極了路邊小販賣的五文錢一把的扇子,出現在以挑剔講究出名的謝小公子身上實在反常得很。

只是不知為何,心下對那扇子……有些在意。

說不清道不明地……在意。

像是午夜夢迴,總覺夢中多憂思,醒來卻什麼都不記得,唯獨心口沉墜。大夫說她有心疾,可這心疾來得蹊蹺,連她自己都不知,也曾問過祖父,祖父說她幼時落了水,落了病根。

如何落的水,她不清楚,只聽說昏迷數月,藥石無醫。只是奇怪,她自打出生起,無論去哪裡,都會有至少六個丫鬟陪同伺候,她又是如何有機會落的水?

皇室欽定的兒媳,自此落了無人可醫的心疾,這訊息一旦走漏,整個時家都要獲罪。

於是,祖父借身體抱恙回了太和郡,這一走,便是四年。

用完膳,同老夫人說了會兒話,兩人便陪著時歡一道去了時家。

含煙一早回了時家,馬車是傅家的,外表低調、內裡卻寬大,三個人坐在裡面都還寬敞得很。茶是剛煮好的,顧辭斟好茶遞給她,比用膳時多了幾分表情,“時姑娘,請。”

說著,將身側食盒推過去,“方才用膳見你未吃幾口,可要用些點心?”

謝絳看著判若兩人的好友,震驚,將食盒拎過去開啟,見還是熱乎的,驚歎,“何時做的?”

“方才路過膳房,廚娘給的。”

……先不說顧辭是不是會順路路過膳房的人,就說廚娘有膽子莫名其妙給顧公子一個食盒?說笑呢!誰不知道這位公子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主兒,點心?他從來不吃!

謝絳目光落在對面姑娘身上,頓時瞭然,挑眉去看顧辭,格外不正經地笑,將食盒往時歡面前遞了遞,“時姑娘嚐嚐,這傅家祖母帶到太和郡的廚子那是一等一的好,那手藝……多年沒嘗過了……甚是懷念!”

說完,心中嘖嘖稱奇,原以為顧辭這輩子啊,大抵是清心寡慾地過了,服從家中安排,娶一房妻子,生上一兒半女,族中有個人繼承家業,自此相敬如賓的,也就是了。

沒成想,這位祖宗……紅鸞心動了。

更沒想到,這一動……就動到了另一位祖宗身上。

還是一位,皇室內定的祖宗,這動地……難度有些大啊!不過也是,顧辭這樣的天之驕子,一般人可入不了他的眼,也只有名動天下的時家姑娘了。

第一名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