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為以上原因,這一代皇子大多不大喜歡這樣“尊貴無雙”的信物,平日裡也很少見他們掛在腰側。

譬如,瑞王殿下的腰側就是各種各樣的玉佩,甚至有小道訊息說這位素來無人能約束得了的瑞王殿下已經悄悄將這塊金牌……弄丟了。

當然,這到底是八卦謠言、坊間傳聞,誰也不敢真的去求證這件事——不要命了不是?

倒是這會兒,林江是真的驚訝了——大小姐是如何拿到賢王信物的?

這也沒傳出賢王丟了金牌的訊息啊。

心中再多疑惑,卻也知道這會兒不是問問題的好時機,諸多疑問只能揣進胸膛裡,老老實實地按照彼時馬車停在縣衙外之後時歡交代他的事情——潛入縣衙,摸清佈局。

門房小廝很快就回來了,亦步亦趨跟在縣令身後。

遠遠瞧著,縣令爺的確還年輕,個子也高,身長玉立的,只是……生地極好,卻也有些名不副實了。大約,也就是貴妃比照著自己兒子的模樣之後有感而發的。

縣令幾步走了出來,對著時歡作了個規規矩矩地揖,“姑娘不遠萬里跋山涉水,下官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時歡大大方方回禮,明眸皓齒間顧盼生輝,“勞您親迎。”

對方雙手捧著塊金牌遞過來,“姑娘,此等信物可得收好。”

邊上門房眼都直了,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貿然趕人,也順便慶幸了一下這姑娘實在生地好,讓人不忍心趕人……

縣令已經親自將人請進去了,順便還不忘將這姑娘身後始終低著頭的護衛也請了進去,護衛不苟言笑地板著一張臉,和縣令爺那張不笑地時候挺英俊、一笑起來就跟深秋怒放的菊花兒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門房看著三人進去,捅捅身邊人,“嘿,我說……這姑娘什麼身份?”

“我怎麼知道?”對方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半晌,喃喃,“她說她帝都來的,偏生一開口就是一口正宗的江南口音,那口吳儂軟語的,沒個十幾年,學得來?”

“……嗯?你要不說……我還真沒意識到呢……”

“還有那個侍衛,看起來也不像是普通的侍衛,倒像是那種畫本子裡說的,大戶人家培養出來專門保護大家小姐的,氣勢老足了。”

“……大家都是在這看門的,怎麼偏生你懂這麼多?”

對方又翻了個巨大的白眼,用力之大那眼珠子都像是要脫離眼眶飛出去一般,“讓你多看書多看書,古人云,書中自有黃金屋,你呢,偏不聽,除了看門,就是睡覺。能知道啥呀能?”

“嘿!就你?你看的那種畫本子也算書?”

“怎地不算?!”

起初聲音還遮著掩著,說道此處兩人幾乎都是用吼地了,依稀傳到還未走遠的人耳中,縣令有些訕訕地,陪著笑解釋,“這倆是親兄弟,老子爹原是衙中捕頭,這不,因公……沒了。他們娘跪著不肯走,一定要給倆孩子安排個去處,本事是沒有的,也算乖巧,這不,就留著看看門了……人是不錯的,就是嘴巴沒個把門的……姑娘莫要見笑。”

這會兒走得挺遠了。

時歡側頭看王縣令,臉上略帶狐疑之色,“嗯?”

然後恍然,輕笑問身後甲一,“他們說什麼了嗎?我倒是不甚明晰,只隱約聽著熱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