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2 一物降一物(二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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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太傅沒出門,在府裡躲著上門求見的同僚,時歡更是連院門都沒出,不過……她卻是在躲著老爺子。
那些事情,是她一手策劃的。
在她聽姑姑說起皇帝喜歡那香,於是讓人又送了些過去的時候,她就留了些心思。
毒不是下在酒裡的,是下在顧言卿的帕子上,經由帕子,染上他自己的手,再沾上酒罈口。
薰香能緩解毒性,哪怕皇帝當日沒有點香也沒關係。而顧言卿的解藥,他早已吃了而不自知。
當然,時歡並不覺得顧言卿會敗在這一招上,這招……是用來對付常公公的。
伺候了這麼多年皇帝的常公公,唯有陛下出事他會令他方寸大亂,他一定會讓人去請青冥大師,而但凡有人去請青冥,就一定會出宮,一定會遇見宮門口的……郡王府府兵。
郡王府府兵素來都有以一當百的說法,宮中守衛自是不及,何況,常公公定是希望將事情快速壓下,所以,與其出宮去找從來都行蹤難覓的顧言晟,或者同樣野心勃勃的顧言耀,倒不如,去請被軟禁在宮裡的顧辭。
如此,這件事之後,只待皇帝醒來,必然只能將顧辭恭恭敬敬地送出宮,重金封賞,加官進爵都不在話下。
而之後的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她用藏在東郊的落日城軍將顧言卿徹底踩了下去。
百姓不明真相可以,百官心有疑竇也可以,但彼時擱在皇帝御書房書案之上的,一定是明明白白的,關於顧辭、關於時家、關於陸家、甚至是關於顧言晟的訊息。
忌憚還是會有,疑心必然更重,皇帝興許會夜不能寐地想要將時家徹底毀掉……但,那又如何?
顧言卿敗了,顧言耀一人、左相一脈,註定已經無法與這樣的時家抗衡,皇帝一心維繫的平衡被打破,可他除了費盡心思尋求另外的勢力來平衡時家之外,別無他法。
而這些勢力,在這些年一發不可收拾的疑心裡,被他自己……盡數打壓了下去。
一時半會兒,他沒有這樣的人手。
此舉多少有些鋌而走險,但時歡不後悔。一來,顧辭是她的底線,哪怕軟禁在宮中的人是自己,她都不會走這一步棋,二來,卻是為了陸宴庭。
當然,最後,也是為了那一箭之仇……
她不後悔,哪怕宮門口的漢白玉地面被鮮血染紅,哪怕未名湖上硝煙起,可若是再來一次,她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可她知道……祖父不願。
有人說祖父是愚忠。
即便皇帝忌憚時家的心思路人皆知,但太傅的忠心卻又只有皇帝不知。可時歡知道,祖父不是愚忠,他是……愛民。他不忍生靈塗炭、不忍戰火燎原、不忍硝煙四起、不忍浮屍遍野。
於是,寧可一步退、步步退。
她躲在自己院中三日光景,一步未出,太傅也不來尋她,聽說太傅拉著時若楠下了兩日的棋,時大少爺就被罵了兩日的臭棋簍子,被罵到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生的時候沒帶腦子出來。
第三日的時候,謝家老爺子悄悄來了。
從後門入,平日裡採買的廚娘丫鬟們才會走的門,悄悄地來,半點沒有驚動等在大門口求見太傅、右相甚至時大少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