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說地那個人一臉坦然,甚至半轉了身子對著自己點了點頭,“麻煩你了。”一副自己照顧了他顧辭的人似的……

那是他時家的大小姐,陸家的小公主,和顧辭一文錢關係都沒有!

這話,時若楠也只敢在心裡咆哮一下,半個字都不敢說出來。他只俯身,去扶時歡,“歡歡。咱們走吧,先回去。你要喝的話,咱們偷偷地在你院子裡喝,好不?”

歪著腦袋的小姑娘眼睛亮了,指尖抵著唇,悄聲說道,“噓……咱們偷偷地,不要被他們知道。不然……他們會把咱們的酒偷走的……”

平日裡從來不撒嬌的小丫頭突然換了個芯似的,又軟又乖,看起來可愛極了。顧辭眸色微黯,可陸老爺子既然開了這口,他自然也不能駁了,只能看著時歡被時若楠牽著離開,心底氣悶,端起手邊的酒杯一飲而盡。

喝完才發現是方才時歡的那杯,指腹撫過琉璃酒杯上淡淡的一抹緋色,眼底鬱色漸散。

又陪著兩位老爺子喝了一會酒,林淵從外頭進來,說是刑部有些事情需要顧辭過去一趟,顧辭才頗為為難地起身告辭。

這兩日帝都發生了許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在場眾人倒是不疑有他。誰知,“被刑部叫走”的顧公子,走出前院,拐了兩個彎,朝著和大門既然不同的方向走去,沒一會兒,熟門熟路到了時歡的院子。

院中無人。

顧公子如同回自個兒家一樣的熟稔,半點兒作為客人的自覺都沒有,幾步推門而入,正在床邊伺候著的片羽知趣地退下了,甚至還小心翼翼地掩好了門,守在廊下,一個聽不到裡頭動靜,又能很好地起到一些作用的地方。

顧公子的那點兒心思,從來沒遮掩過。

時歡安安靜靜睡著,裹著被褥,半張臉埋在裡頭,只露出一方瑩潤白皙的額。

顧辭在床邊坐下,低聲喚她,“歡歡……”

對方沒有動靜,睡地安穩。顧辭伸手拂過她的額頭,鬢角,她的肌膚偏燙,自己指尖微涼,一熱一冷之間的對比令她似乎醒了一些,嚶嚀一聲,往後縮了縮。

還是沒醒。

這一縮,被褥底下的臉便探了出來,許是在被褥裡待了太久,亦或只是喝了酒,時歡的臉頰是平日裡從未得見的紅霞暈染,就連鼻尖都泛著紅,可愛,又惑人。

顧辭看著,眸色漸深……

然後,終究是沒有忍住,低頭,俯身,額頭相抵,鼻尖蹭了蹭她的,鼻翼間都是她身上的氣息,不知道是少女馨香蠱了魂,還是那殘留的梨花釀醉了人……

呼吸錯亂曖昧糾纏的當下,顧辭微微偏頭,吻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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