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娘見過婉娘,妾身痴長你幾歲,便託大稱你一聲妹妹吧。”甄十三娘嗓音清脆的說道,“若是婉娘妹妹不介意,不若由我替夫君講述一番,可好?”

婉娘眉頭微蹙,卻並未反對。

一旁的廣陽縣主眉毛一揚,忍不住想要開口說話,卻被婉娘輕輕拽了下她的衣袖,才止住她的話。

之所以婉娘與廣陽縣主這般反應,卻是因為甄十三娘方才這番話,在她們聽來,實在很是失禮。

即便她是端木天的妾室,但婉娘可是未來的正妻,雙方身份是可相提並論的。

所以即便甄十三娘年齡比婉娘大,也不應稱呼婉娘為妹妹。

其次身為妾室如何能稱呼端木天為夫君?

這也是相當失禮的。

妾與家中奴婢一樣,只能稱呼夫君為郎君或者主人。

但甄十三娘這般失禮的稱呼,一旁的杜如鳳與端木天卻都無異議,就不能不讓婉娘心中狐疑了。

甄十三娘嘴角揚起淡淡笑意,開口說道:“不瞞婉娘妹妹,妾身雖出身許州甄氏,卻自幼隨師父在山中修行武藝……”

她話未說完,一旁的廣陽縣主便忍不住出言打斷道:“十三娘,你說你自幼修行武藝?真有此事?”

這個刁蠻妞也是個喜好舞槍弄棒的主,聽到甄十三娘竟然也是自幼習武之人,她自然來了興趣。

甄十三娘微笑頷首:“不錯,的確如此。”

“那你武藝如何?弓馬可嫻熟?不若你我比試比試?”廣陽縣主立即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端木天不禁笑了。

廣陽縣主這妞想與冷豔御姐比武,那純屬關公門前耍大刀,不自量力啊。

他就算沒吃過豬肉,但也見過豬跑。

廣陽縣主雖然是羅藝的女兒,但也頂多算是身手矯健,弓馬嫻熟罷了。她能橫行於長安城中,靠的是她爹燕郡王的威名,以及跟著她身後的那群燕郡王府的彪悍部曲。

與甄十三娘這種從小跟著師父在山中習武之人,如何能比?

二女真要動手,恐怕甄十三娘讓她一手一腳也能輕鬆將她拿下。

“縣主,十三娘可是能以一敵十,你可行?”端木天忍不住出言調笑道。

廣陽縣主愣了下,強撐道:“有何不可?”

“哦?當真?”端木天笑容愈盛,“我說的,可是你家部曲那般悍卒哦。”

廣陽縣主頓時呆滯,一臉不可置信。

“這,這如何可能?我家部曲可皆是跟隨我爹出生入死的百戰老卒,她一個女人,如何能以一敵十?我不信!”

端木天懶得與她爭執,聳聳肩膀雙手一攤,表示你愛信不信。

甄十三娘淡然一笑:“縣主莫聽夫君瞎說,方才縣主府上的部曲妾身也見到了,果真如縣主所言,皆是百裡挑一的悍卒……”

廣陽縣主嘴角頓時露出了笑容,正要誇讚甄十三娘識貨,就聽甄十三娘繼續說道:“縣主府上的部曲,妾身最多以一敵八,十人的話,妾身多半也得受傷,方才勝得過。”

廣陽縣主這妞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什麼叫最多以一敵八?再多兩人她就得受傷了?難不成在甄十三娘看來,她對上府中八名部曲,可以毫髮無傷,輕而易舉的拿下他們?

刁蠻妞的脾氣上來了,這便要發作,一旁的婉娘倒是瞭解她的性子,連忙起身拽住了她的衣袖,語帶哀求的輕聲說道:“錦娘,勿鬧!”

廣陽縣主這才意識到時機不對,只能冷哼一聲,板著臉重新坐了回去。

甄十三娘一句話把廣陽縣主氣得半死,臉上卻依舊帶著淡淡笑意繼續說道:“三年前妾身出師下山,行走於江湖之中,行俠仗義。月餘之前,妾身在長安城中追尋一夥強人時,不慎中了暗箭,命懸一線。虧得夫君恰好路過,救下了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