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天被老爺子趕走後,琢磨了下,便乾脆出了府門,直奔太極宮而去面聖了。

太極宮中,李二聽完端木天的話,氣得鬍子都忍不住顫抖了幾下。

強忍脫靴子抽他的衝動,呵斥道:“九如, 你莫要胡鬧。宮門抄如何能拿來寫什麼招親告示?要被御史知道了,非得彈劾你這小子放肆孟浪不可。”

“陛下,為何不可?為出宮宮女招納佳婿,不正是因為陛下愛民如子嗎?此事誰能彈劾臣?臣非啐他一臉唾沫不可。”端木天不依不饒的勸說道。

李二很是惱火的揉了揉太陽穴,忽然有些後悔,為何要將此事交給端木天去辦。

這貨實在是太能折騰了!

李二也懶得再和端木天磨牙, 他還有一堆朝政要處理,沒功夫陪這貨胡鬧。

李二乾脆敷衍道:“好吧, 此事九如你去與房相高相等諸位相公商議便是。只要政事堂諸位相公都點頭同意了,朕就同意。”

端木天還想繼續與李二磨嘰一番,卻被不耐煩的李二直接趕了出去。

再次被人掃地出門,端木天倒也不敢抱怨了,只能拍拍屁股回家。

翌日,端木天便跑去三省,找房玄齡、高士廉等宰相商議此事,但讓他沒有想到,這群朝堂相公們,一聽他的話,各個腦袋都搖得與撥浪鼓一般,任憑他口若懸河,舌燦爛花,也沒讓眾人鬆口。

“房公,此事於國於民都是好事啊,在宮門抄上為出宮宮女公開招婿,這不是佳話一段嗎?你就答應了小侄吧?看在我辛辛苦苦幫遺愛兄找老婆的份上, 這點小事你就通融一二吧。”

端木天為了說服房玄齡,連撮合房遺愛與廣陽縣主的事都搬出來說了。

但不管他怎麼說,房玄齡就是不鬆口,被他纏得實在煩了,乾脆也推諉道:“九如,此事關係重大,我不能一言而決,不如你去找找高相,或者你家大人,他們若是點頭同意了,我就沒意見。”

端木天被房玄齡這話給噎得直翻白眼。

特喵的大唐這些官員,也學會踢皮球了?

是因為你們蹴鞠踢得好嗎?各個都深諳此道。

他明明就是剛從高士廉那裡出來,被高士廉給踢到了房玄齡處。

至於去找老爺子,端木天也沒那麼傻。

這種事情,肯定不能讓老爺子來當背鍋俠。

端木天不禁仰頭長嘆,自己想做點事情怎麼那麼難呢?不就是在宮門抄上發個招婿的資訊嗎?至於嗎?

他倒是也不想想,宮門抄可是代表了朝堂發聲。

每次宮門抄張榜貼上到宮門上後,全國各州郡那些進奏處的朝集使,都會命人立刻抄寫下來,透過驛站傳遞到大唐各個州郡。

無論是李二還是房玄齡、高士廉,自然都不覺得,為那些宮女招婿這樣的事情, 有資格被謄寫到宮門抄上,讓全大唐知曉。

見一眾大唐宰相以及李二都不肯鬆口,端木天也不禁發了狠。

“哼,既然你們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了!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端木天暗暗丟下一句話,打道回府。

第二日一早,他便難得起了個大早,換好了一身紫色朝服,又跟著老爺子去上朝了。

老爺子斜瞥他一眼,似笑非笑的問道:“包子,你想好怎麼說服李世民他們了?”

“嘿嘿,老頭,你等著看好戲吧!今天若是不能讓李世民和房公他們點頭同意,我名字倒過來寫!”端木天斬釘截鐵的回道。

老爺子捻鬚微笑,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太極殿內,當百官見到端木天竟然跑來上朝了,都不免有些詫異。

房玄齡與高士廉對視一眼,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兩人都不禁微微蹙眉,心道這小子不會又是為了昨日那事吧?